王春生绝口不提工作,只是拉着家常,偶尔还喝上一两杯村里自酿的苞谷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王春生放下筷子,对陆解放说道:“陆村长,今天打扰大家了。饭也吃了,酒也喝了,我们就不多留了,还得赶回去。”
“啊?王组长,这天都黑了,山路不好走,要不就在村里住一晚吧?”陆解放极力挽留。
“不了,还有工作。”王春生站起身,然后对陆峰说道,“陆峰同志,你送我到村口吧,我还有几句话,想单独跟你聊聊。”
来了。
陆峰心里想着,正戏终于要上场了。
他点点头,陪着王春生,走出了热闹的村委会大院。
夜色如墨,繁星满天。
村口的小路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司机远远地跟在后面。
“陆峰同志,”王春生停下脚步,脸上的笑容收敛了,“我这次来,除了视察工作,还给你带来了一个人的口信。”
“是秦政委吧。”陆峰直接说道。
王春生愣了一下,随即苦笑起来:“你小子,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他本来还想卖个关子,没想到被陆峰一口道破。
“秦政委让我转告你,你在靠山屯搞的这些,上面都知道了,也都很满意。”王春生说道,“你做得很好,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好。你不仅守住了这个点,还把它变成了一个稳固的后方基地。这是大功一件。”
“但是,”王春生话锋转道,“安逸的日子,可能要结束了。”
他从上衣的内兜里,掏出一个用油纸包着的小包,递给陆峰。
“这是秦政委让我亲手交给你的。他说,你看完就明白了。”
陆峰接过纸包,入手很轻。
他没有当场打开。
“还有别的事吗?”他问道。
“有。”王春生的神情变得更加凝重,“你之前在哈尔滨缴获的那张密码纸,我们已经破译出了一部分。”
“内容,和‘衔尾蛇’有关。他们在朝鲜战场,损失了一批‘特俗货物’。这批‘货物’,最后出现的位置,就在鸭绿江下游,我们和朝鲜的边境线上。”
“最近,我们的边防部队,在那一带,发现了一些不正常的活动迹象。有不明身份的人,在频繁地渗透。”
“我们怀疑,和当年那批货物有关系。”
王春生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由于需要越境调查,且出于保密。”
“秦政委的意思是,希望你们山鬼红刃能走一趟。”
“任务性质,静默侦察。也就是说,你们没有任何官方身份,也没有任何后援。遇到问题需要自己想办法,查清楚那些人是谁,在找什么,目的是什么。”
“这是一个任务,也是一个考验。”
王春生看着陆峰,“你,去,还是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