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储物戒指里掏出三个木盒，轻轻放在身前的油布上 —— 这是之前在翠华城丹宝阁购置的丹药，分别装着五十瓶聚气丹、三十瓶固元丹、二十瓶增气丹，当时花了四千多下品灵石，本是为突破练气十重预留的底牌，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他先打开装着聚气丹的木盒：淡青色的瓷瓶整齐码着，瓶身上贴着 “聚气丹” 的标签，揭开瓶塞，一股淡淡的草药香飘出 —— 这丹药能快速补充灵气，是练气期修士最常用的辅助丹药，只是灵气纯度稍低，需大量服用才能见效。
接着是固元丹，乳白色的瓷瓶里装着圆润的白色丹药，气息温和，能稳定经脉、缓解灵气冲击带来的胀痛；最后是增气丹，橙红色的瓷瓶透着喜庆，丹药蕴含的灵气浓度是聚气丹的三倍，却带着一丝燥性，需配合固元丹服用，否则容易引发经脉损伤。
“先布阵。” 林邑川强撑着疲惫，起身布置防护。
他从储物戒指里取出防护阵盘，将数十块下品灵石围绕阵盘摆成圆形，指尖注入灵气，淡蓝色的光罩缓缓升起，将基地笼罩其中，光罩上的符文每闪烁一次，就向外散发出一圈微弱的屏障波动。
接着是聚灵阵盘，他将一千块下品灵石铺成更大的圆形，五十块中品灵石嵌在间隙，灵气从灵石中逸出，像一缕缕稀薄的白雾，被聚灵阵缓慢收拢 —— 没有金莲花的精纯灵气加持，聚灵阵的灵气显得有些驳杂，其中还夹杂着沼泽特有的湿寒之气。
一切就绪后，林邑川盘腿坐在聚灵阵中央，将三个木盒放在膝上，先拿起一瓶聚气丹。他拧开瓶塞，倒出三粒淡青色的丹药，送入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微凉的灵气顺着喉咙滑入经脉，却不像金莲花的灵气那般温和 —— 这股灵气带着一丝粗糙感，流经经脉时，像细小的沙粒摩擦管壁，带来轻微的刺痛。
“果然纯度不够。” 林邑川皱了皱眉，连忙运转《白诀》，引导这股灵气向丹田流动。
聚灵阵中的灵气也缓缓涌入体内，与聚气丹的灵气汇合，顺着经脉流向丹田。
丹田内的九个气旋开始加速旋转，第九个气旋的边缘渐渐清晰，灵气一点点充盈起来。
但没过多久，林邑川就察觉到了异常 —— 聚灵阵的灵气里掺着湿寒之气，与他自身的木属性灵气相斥，流经右肩经脉时，刺痛突然加剧，像被冰针狠狠扎了一下。
他忍不住闷哼一声，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连忙又倒出两粒聚气丹服下，试图用更浓郁的灵气压制湿寒之气。
灵气在丹田内越积越多，九个气旋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气海里的灵气渐渐达到饱和 —— 就像一杯即将溢出的水，再多加一丝就会撑破丹田。
林邑川知道，突破的时机到了。他深吸一口气，集中全部心神，引导九个气旋的灵气向气海右侧汇聚 —— 那里是第十个气旋即将诞生的位置。
“嗡 ——” 气海里传来一阵轻微的震颤，一道微弱的白色光点缓缓出现，比芝麻还小，闪烁不定，像是随时会熄灭。
这是第十个气旋的雏形！林邑川心中一喜，连忙加大灵气输出，想让光点尽快膨胀。
可就在这时，灵气的涌入突然变得滞涩起来 —— 像是有一层无形的铁板挡在光点前，灵气撞上去就被弹回，不仅没让光点变大，反而让气海泛起涟漪，九个气旋的旋转节奏都乱了几分。
“瓶颈比预想的还硬！” 林邑川脸色微变，丹田开始隐隐发胀。
没有金莲花的精纯灵气破障，仅靠聚气丹的驳杂灵气，根本冲不破这层屏障。
他咬了咬牙，拿起一瓶固元丹，倒出两粒乳白色的丹药服下 —— 这丹药能稳定经脉、加固气海，正好能缓解胀痛。
丹药入腹，一股温和的灵气扩散开来，像一层保护膜裹住经脉，胀痛感稍稍减轻，但瓶颈依旧纹丝不动。
林邑川没有放弃，他将《白诀》的运转速度加快两倍，灵气在经脉里奔腾起来，像一条湍急的小河，一次次撞击着瓶颈。
可每一次撞击，都让他的经脉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 驳杂的灵气中，湿寒之气开始作乱，在经脉里游走，所过之处一片冰凉，与奔腾的灵气形成对冲，让他气血翻涌。
他忍不住咳嗽一声，嘴角溢出一丝血迹，脸色变得苍白。
“必须用增气丹！” 林邑川颤抖着拿起装增气丹的瓷瓶，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拧开瓶塞，一股燥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 这丹药灵气浓度高，却带着燥性，若控制不好，很容易引发灵气紊乱。
他犹豫了一瞬，还是倒出一粒橙红色的丹药服下。
增气丹的灵气瞬间在体内炸开！比聚气丹强三倍的灵气带着灼热感，顺着经脉冲向丹田，与之前的灵气汇合，形成一股更庞大的灵气洪流。
“给我破！” 林邑川低喝一声，引导着洪流再次撞击瓶颈。
“砰！” 气海里传来一声闷响，瓶颈上终于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
可还没等他高兴，燥热的灵气突然失控，在经脉里横冲直撞，之前被湿寒之气侵蚀的右肩经脉，竟出现了细微的破损，鲜血顺着毛孔渗了出来，染红了肩头的修士服。
“糟了！” 林邑川心里一紧，灵识开始紊乱，眼前阵阵发黑 —— 再这样下去，很可能走火入魔。
他强撑着清明，又倒出两粒固元丹服下，同时放缓《白诀》的运转节奏，试图用温和的灵气安抚失控的燥热之气。
固元丹的灵气像一汪清泉，缓缓滋润着受损的经脉，燥热感渐渐平息，可瓶颈的裂痕也开始愈合。
“不能停！” 林邑川咬紧牙关，额头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油布上。
他再次拿起聚气丹，一次倒出五粒服下，同时运转灵识，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瓶颈的裂痕上。聚气丹的灵气虽然驳杂，却胜在量大，加上增气丹残留的燥热灵气，再次形成一股洪流，朝着裂痕狠狠撞去。
“咔嚓！” 这次，瓶颈终于裂开了一道更大的缝隙，灵气顺着缝隙涌入，第十个气旋的雏形终于开始膨胀 —— 从芝麻大小，到米粒大小，再到黄豆大小。
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涌入的灵气太过杂乱，湿寒之气混在其中，让第十个气旋的旋转极不稳定，边缘忽明忽暗，像是随时会溃散。
林邑川连忙又服下一粒固元丹，同时用灵识小心翼翼地梳理灵气，将湿寒之气一点点从气旋中剥离。
这个过程异常艰难，每剥离一丝湿寒之气，都要消耗大量灵识，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只能靠意志力强撑。
不知过了多久，当第十个气旋长到半寸大小时，灵气的涌入再次停滞 —— 瓶颈的残余部分像一层薄壳，紧紧裹着气旋，任凭灵气如何撞击，都不再松动。
林邑川的灵气已经消耗大半，聚气丹已经用掉了八瓶，固元丹用了五瓶，增气丹也用了三瓶，再拖下去，灵气耗尽，这次突破就彻底失败了。
“拼了！” 林邑川眼中闪过一丝狠劲，他拿起一瓶增气丹，一次性倒出三粒服下。
燥热的灵气再次爆发，这次他没有急于撞击瓶颈，而是将灵气与自身木属性灵气融合，用《白诀》反复淬炼 —— 虽然耗时，却让灵气变得精纯了几分。
半个时辰后，他引导着淬炼后的灵气，像一把锋利的刀，缓缓割向瓶颈的残余部分。
“吱呀 ——” 气海里传来细微的声响，瓶颈的薄壳终于被割开一道口子，灵气顺着口子涌入，第十个气旋终于再次开始膨胀。
当第十个气旋长到一寸大小时，终于停止了增长。
它的颜色比其他九个气旋黯淡不少，旋转节奏也稍慢，却稳稳地在气海里扎了根，与其他九个气旋形成了微妙的平衡。
“突破了……” 林邑川缓缓睁开眼睛，眼前一阵发黑，连忙扶住身边的岩石才稳住身形。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指尖还在微微颤抖，肩头的血迹已经凝固，经脉里残留的刺痛提醒着他刚才的凶险。
他试着释放灵识 —— 灵识从丹田扩散开来，穿过防护阵的光罩，向沼泽深处延伸。
突破前灵识距离是五十九米，现在勉强达到了六十一米。
接着，他测试灵气量：右手掐诀，一团橙红色的火球术出现在掌心，火球比之前小了一圈，温度也稍低。
他估摸着灵气耗量，估计到第三十二次时，体内灵气能剩余二成。
他检查了一下身边的丹药和灵石：聚气丹用掉了十二瓶，固元丹用了七瓶，增气丹用了五瓶，足足消耗了近三分之一的存货；
中品灵石没有动用，下品灵石消耗了九百块。
他终究突破到了练气十重，距离翠华城选拔赛又近了一步。
他收拾好剩余的丹药、灵石和聚灵阵阵盘，用泥土仔细掩盖聚灵阵的痕迹。
此时已是深夜，迷雾沼泽的残月躲进了云层，周围一片漆黑。
林邑川在这里休息一晚，养好精神和恢复灵气，明天去找金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