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阵法演练(2 / 2)

玄色劲装勾勒出父母炼体期的精壮身形,青铜面具下透出的眼神锐利如鹰,与平日里的形象判若两人。

林母将灵石转换器皿塞进腰间暗袋,指尖在袋口轻轻一按,确保器皿不会晃动发出声响;

林父则把斩马刀的刀鞘缠上布条,防止金属摩擦声暴露行踪,每一个细节都处理得一丝不苟。

林父看着儿子有条不紊地安排着一切,欣慰地点点头。

曾经那个整天乱跑的孩童,如今已经成长为能够保护家人的修士,有了独当一面的能力。

林母则将干粮和衣物仔细整理好,放入林邑川的储物袋,每样东西都用布条做了标记,方便取用,连干粮都按天数分好小包,贴心至极。

夜深了,月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林邑川看着父母检查装备的身影,内心既担忧又坚定。

虽然父母只是炼体期的凡人,没有强大的修仙能力,但他相信,凭借精心准备的装备和连日来磨合出的默契配合,他们一定能够在这场危机四伏的行动中彼此守护,平安归来。

晨曦微露时,林父牵着三匹鬃毛如墨的大马在大丰城外踱步,马匹身形高大健壮,精神抖擞。

马缰上缠着他连夜编织的吸音草绳,柔软且坚韧,马蹄铁内侧嵌着林邑川刻的消音垫,踏在青石板上只发出极轻的闷响。

“这马是老张头从战场退役的,” 他拍了拍为首黑马的脖颈,马儿温顺地蹭了蹭他的手心,“当年跟过千夫长,见过血,性子沉稳,关键时刻靠得住。”

林母将最后一袋泉水塞进马鞍袋,玄色劲装在晨雾中与马鬃融为一体,身姿利落。

三匹战马在官道上展开四蹄,马蹄声被消音垫压成沉闷的鼓点,在寂静的清晨格外有节奏。

林邑川发现父亲控马时始终让黑马走在中间,自己的坐骑护在左侧,母亲的坐骑紧随其后 —— 这是剿匪时的护队阵型,首尾相顾,随时能应对可能出现的伏击,经验丰富。

路过青枫林时,林父突然勒马,指着路边折断的树枝:“看,这是急刹车的痕迹,马蹄印里有灵植城特有的红泥土,说明最近有快马从灵植城方向赶来,而且很匆忙。”

他多年的经验让他对这些痕迹格外敏感。

午时在路边茶摊歇脚,林母从布袋中取出干粮,将昨晚新烙饼子递给儿子,饼子还带着余温。

林邑川注意到母亲悄悄在饼子里掺了安神草末 —— 那是她昨夜熬夜磨制的,能缓解连续赶路的灵识疲劳,细微之处皆是关怀。

林父则蹲在马旁,用斩马刀挑出马蹄铁里的石子,动作熟练,刀尖划过铁掌时,与消音垫产生的共鸣让马匹不安地刨蹄,他轻声安抚着马儿,眼神温柔。

夕阳将灵植城的瓮城染成橘红色时,再次来到灵植城,林邑川勒住黑马缰绳,目光扫过城门洞下拥挤的人流,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挑夫们肩上的扁担压得吱呀作响,货郎的拨浪鼓在喧嚣中显得微弱,唯有城楼上悬挂的 “风调雨顺” 匾额,在暮色中泛着陈旧的光泽,透着岁月的沧桑。

暮色浸透灵植城时,林邑川牵着三匹黑马拐进 “迎客楼” 后院,后院僻静,不易引人注意。

马夫接过缰绳时,林父塞给他两枚铜钱,低声嘱咐道:“好生照看,草料要新鲜的。”

马夫笑着应下,看出这几人的不凡。

林父佝偻着背,混在端着文卷的衙役队伍里,故意让肩上的粗布坎肩蹭过廊柱,借此观察周围的环境。

捕头房的门半掩着,里头传来王胡子拍桌子的声响,惊堂木撞击桌面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显然事情并不像他表现得那般从容。

他伸手推门时,指腹触到门板上剥落的漆皮 —— 那像是某种标记,又像是匆忙间留下的暗号。

王胡子满脸堆笑地递过茶碗,釉面上绘着俗套的牡丹纹,碗沿还有些磕碰的缺口。

李大爷您放宽心! 他的旱烟袋斜插在腰间,烟锅上还沾着昨夜的烟灰,散发着呛人的味道,州府昨儿快马传信,说派了专门缉拿江洋大盗的高手下来,准保三天内破案!您侄女的事包在我身上。

林父接过茶碗,粗糙的掌心擦过碗沿,故意让指节的老茧刮出细微的声响,眼神却紧盯着王胡子的表情。

我那远房侄女才六岁,粉雕玉琢的,就这么没了踪影,她爹娘都快哭断了肠。 他声音陡然发颤,手腕猛地一震。

瓷碗碎在青砖上的刹那,林父盯着王胡子瞬间收紧的下颌,捕捉着他一闪而过的慌乱。

捕头的喉结滚动着,视线下意识飘向桌角的铜铃 —— 那是传唤衙役的铃铛,此刻却被一块抹布半掩着,显然是不想轻易惊动他人。

听街坊邻里说,犯事的是两个人? 林父问道并弯腰去拾碎瓷片,指尖在碗底隐秘处一抹,那里光溜溜的并无异常,他趁机用余光扫过桌案,见上面放着一份卷宗,边角处露出 黑松林 三个字。

王胡子的旱烟袋

掉在地上,烟丝撒了一地,他却顾不上捡,只是搓着手道:是... 是两人,骑着快马,一身黑衣,脸上蒙着布,追出城十里到黑松林就没影了,那林子邪乎得很,我们的人不敢深追。

林母坐在客栈大堂角落,假装缝补衣裳,银针在指尖灵活地穿梭,耳尖却捕捉着邻桌谈话。

盐商太太嗑着瓜子,瓜子壳吐了一地,抱怨道:听说凶手会采生折割,把小孩炼成药人,想想都头皮发麻,我家那小孙子现在天黑了都不敢出门。

跑堂的小伙计端着茶水经过,插嘴道:我昨儿见城西乞丐帮少了一个娃,也就七八岁,丐帮长老气得直跳脚,说亲眼看见两道黑光从破庙方向飞走,速度快得很。

林母手中的银针顿了顿,心中盘算着 —— 凡俗之人口中的 ,多半是修士飞行时的灵气波动,而且是邪修常用的阴寒灵气。

邻桌的货郎接话:不止呢,我在药铺当伙计,说最近有人大量收购活血的药材,尤其是那种能催发精血的,买的时候鬼鬼祟祟的,还问有没有炼体的药丸。

林母悄悄将这些信息记在心里,指尖在布上绣出个微小的记号。

林邑川缩在茶馆柱子后,灵识裹着茶雾飘向雅间,仔细听着里面的谈话。

盐商儿子吐着烟圈,一脸得意地说:我家护院是退伍的老兵,他说那俩妖人住在东十里的破庙,每天寅时天不亮就用黑布马车运东西,马车上还盖着厚厚的毡布,看不清运的啥,就听见里面偶尔有动静,像是小孩的哭声又不像。

药材商压低声音,左右看了看才说:我从青木城运来的腐心草,昨天全被个戴斗笠的买走了,出手阔绰得很,他付账的时候我听见他跟同伙说,要给

血莲教

炼丹,还说什么

血莲即将盛开,就差最后几味主药

隔壁桌的说书人正讲着《山神庙夜谭》,唾沫横飞: 那庙本是祭祀山神,香火旺盛得很,二十年前突然塌了半边,说是触怒了山神,现在成了狐仙窝,夜里常有怪声,没人敢靠近。

不过前几天有个砍柴的老汉说,半夜路过看见庙里有红光,还闻见腥臭味。

一个茶客接口:我还听说,那破庙周围的草都枯死了,土地都变成暗红色,邪门得很。

一个半时辰后,林邑川回到了客栈。

三人围坐在客房桌前,各自将收集的情报铺开在油灯下。

林父用炭笔在纸上圈出 黑松林 三个字:王胡子提到这处林子时眼神躲闪,肯定藏着事,邪修在那儿消失绝非偶然。

林母指着布上绣的记号补充:丐帮长老看见的黑光,与药材商说的

血莲教

能对上,阴寒灵气和活血药材都是炼邪丹的征兆。

林邑川指尖点在 东十里破庙 的位置: 寅时运货、红光腥臭味、土地暗红,这分明是用孩童精血催炼丹药的迹象。

腐心草性阴寒,加上活血药材,多半在炼《血河魔功》里的邪丹。

林邑川手指敲着桌面,王胡子隐瞒案情,官府靠不住,只能我们自己动手。

三人很快敲定行动计划:三人潜入破庙,争取未被发现时出手,大家保持练习时的阵型。

必须在丹药炼成前动手, 林邑川握紧桃木短棍,再拖下去,被拐的孩子就危险了。

月光透过窗缝照在三人凝重的脸上,情报串联成的行动路线,在油灯下泛着决绝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