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不是正经诗词!”
杜圃脸色一变,立刻吟出《兵车行》:“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淡金色的诗境展开,无数士兵的虚影手持弓箭,对着黑影射去。
这是杜甫擅长的诗境,往日里对敌效果很好。
可这一次,那些弓箭虚影刚碰到黑影的浊气,就像遇到烈火的纸片,瞬间消融殆尽。
我心头一震,这些人用浊气污染诗境,将神圣的文道变成杀人的利器。
一股怒火从心底燃起,比冰原的寒风更烈,他们玷污的不仅是诗词,更是无数先贤用生命守护的文道尊严。
“用浊气污染文道,你们还有人性吗?”我怒喝一声,文气瞬间爆发,金色的光芒将周身笼罩。
为首的黑影停下脚步,掀开脸上的面罩,露出一张阴鸷的脸。
他的左眼周围有一道刀疤,破坏了原本还算清秀的面容,显得格外狰狞。
“李白,果然名不虚传,这样都能被你察觉。”他冷笑一声,“在下崔烈,崔家旁系子弟,奉家族之命,来给你送一份大份。”
“崔家?”高士怒极反笑,长枪在冰面上一顿,震起无数冰屑。
“就凭你们这些藏头露尾的杂碎能掀起什么风浪?崔家也就剩下你这大猫小猫三两只了吧?”
崔烈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挥了挥手,身后的黑影立刻加快了攻击节奏。
“口舌之利没用,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走。”他的诗句变得更加急促,“浊浪起,黑风急,诛尽异己定乾坤!”
黑色的浊浪从他体内涌出,将整个冰坳都笼罩在阴影之中。
小张和王师傅只是工匠,文气修为不高,很快就被逼得连连后退。
“保护工匠!”高士立刻冲过去,将两人护在身后。
他故意放慢脚步,引诱两名黑影追击,然后突然转身,长枪如毒蛇出洞,直指黑影的咽喉。
可那黑影早有防备,侧身躲开的同时,短剑划过高士的左臂,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高兄!”我心中一紧,刚要上前支援,就有三名黑影扑了过来,他们的诗句相互呼应,形成一个黑色的三角阵,将我困在中间。
“李白,你的对手是我们!”
看着高士左臂的鲜血染红了冰面,我的心像是被冰锥狠狠扎了一下。
“滚开!”
我怒喝一声,不再刻意压制文气,虽然在浊气环境中文气运转受阻,但我的文气源自浩然正气,本就克制这些邪祟之物。
“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
银辉般的文气化作一轮弯月,横扫而出。那些黑色的三角阵瞬间被劈碎,三名黑影惨叫着倒飞出去,撞在冰壁上昏死过去。
我趁机冲到高士身边,问他伤势怎么样。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高士咧嘴一笑,撕下衣襟包扎伤口。
“等解决了这些杂碎,我陪你喝个够。”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转头看向杜圃。
他正用仁心文气保护工匠们。
杜圃从行囊里掏出一卷绢册,那是他准备的古籍抄本,“这些人的诗境看似厉害,实则根基不稳,全靠浊气支撑,只要打散他们的浊气,就能破掉他们的攻击。”
崔烈见我轻松破掉他的包围圈,脸色变得更加阴沉。
“没想到你们还有几分本事,不过游戏该结束了。”
他从怀中掏出一枚黑色的令牌,令牌上刻着一道扭曲的浊族符号,“这是浊族大人赐予的浊心令,有了它,你们的文气都会被吞噬!”
他将令牌高高举起,令牌立刻爆发出浓郁的浊气,像一条黑色的巨龙,在空中盘旋嘶吼。
周围的黑气瞬间变得狂暴起来,我运转文气时,明显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力,像是要将我的文气从体内扯出去。
这些世家为了权力,竟然不惜引狼入室,让浊族染指中原,他们的罪行,比冰原的寒风更令人齿冷。
今日我若退一步,他日中原百姓便要受万倍之苦,所以我不能退,也退不起!
“崔烈,你可知罪?”
我的声音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文气在喉间凝聚,“勾结浊族,背叛家国,玷污文道,此等罪行,当诛九族!”
“罪?在权力面前,何来罪名?”
崔烈狂笑起来,“等我们崔家掌控了文道,掌控了朝堂,到时候史书由我们来写,今日之事,只会被写成‘清剿叛逆,匡扶社稷’!”
“可笑!”杜圃怒声反驳,“你以为权力能掩盖一切?民心才是根本!
“民心?那是什么东西,能当饭吃吗?”
崔烈不屑地嗤笑,“等我杀了你们,把秘境的浊气引到长安,到时候所有人都被浊气控制,民心又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