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知道,其实是农民工大度不想计较,他们靠自己的劳动挣钱,合理合法的乘坐交通工具,越是被这种牛马轻视,越要挺直腰杆。
引路的家丁把我带到一处水榭前,水榭建在人工湖上,周围环绕着一圈回廊,廊下挂着红色的灯笼。
水榭里已经坐了不少人,大多穿着华丽的锦缎长衫,腰间佩着玉佩,手里拿着折扇,一看就是世家子弟。
“李兄来了,快请坐!” 一个声音响起,我抬头一看,正是宇文成。
他穿着一身宝蓝色的锦袍,腰间佩着一块羊脂白玉佩,头发用玉冠束起,脸上带着虚假的笑意,正朝我招手。
我走过去,在他对面的空位上坐下,拱手说道:“宇文公子客气了。”
宇文成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目光停在我的长衫上,嘴角的笑容更浓了:“李兄倒是节俭,不过今日是赴公主府的宴,穿得如此朴素,怕是会被人笑话。”
周围立刻传出附和声音,有人说 “可不是嘛,就算是穷,也该借一身体面的衣服来赴宴”。
有人说 “县试案首又如何,就是一寒门子弟,终究是登不上大雅之堂”。
这些嘲讽的话我是有心理预期的,可当众被人嘲讽心里还是会不舒服。
但我知道,此时没必要因为这几个跳梁小丑几句话而翻脸。
我若无其事的笑着说道:“宇文公子此言差矣。孔子曰‘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衣着不过是外在之物,若是腹有诗书,又何必在意是否穿的绫罗绸缎!”
我的话一出,周围的议论声顿时小了下去。
宇文成的脸色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笑容:“李兄果然牙尖嘴利,不过今日的宴请,光会说可不行,还得有真才实学。”
他拍了拍手,一个侍女端着笔墨纸砚走过来,放在水榭中央的桌子上。
宇文成站起身,走到桌前,拿起毛笔,蘸了蘸墨,说道:“我近日作了一篇《羽猎赋》,今日正好借此机会,献给各位,也请李兄指点一二。”
说罢,他挥笔疾书,笔尖在纸上划过,发出 “沙沙” 的声响。
随着他的书写,一股金色的文气从笔尖溢出,在空中凝聚成一只只展翅的雄鹰,雄鹰盘旋着,发出清脆的鸣叫,然后朝着水榭外的湖面飞去,激起一圈圈涟漪。
“好!不愧是宇文公子!”
“这《羽猎赋》气势磅礴,文气凝练,怕是已经达到‘县’级了!”
“宇文公子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造诣,将来必定前途无量!”
宾客们的赞美声此起彼伏,宇文成放下笔,得意地看着我,说道:“李兄,我的赋已经作好了,不知你可有佳作,可否写出来让我们开开眼界?”
他的语气充满了得意和挑衅,显然是在炫耀他的赋的同时也想让我在众人面前出丑。
我看着他得意的嘴脸,忍住升起的怒火,想起杜圃的叮嘱,可以在诗文上胜过他们。
我站起身,走到桌前,拿起毛笔,深吸一口气。
此刻,我脑海里闪过无数诗句,最终定格在《古风?秦王扫六合》上。这首诗气势恢宏,完全能压制宇文成的《羽猎赋》。
“既然宇文公子盛情邀请,那你便看好了。” 我说道,笔尖落下,开始书写。
“秦王扫六合,虎视何雄哉!挥剑决浮云,诸侯尽西来。”
随着诗句的书写,一股比宇文成的文气更加磅礴的金色文气从笔尖涌出,在空中凝聚成一队队身披铠甲的士兵,士兵们手持长剑,骑着战马,朝着水榭外的雄鹰冲去。
“明断自天启,大略驾群才。收兵铸金人,函谷正东开。”
诗句继续,文气越来越盛,士兵的数量也越来越多,金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水榭。那盘旋的雄鹰在士兵的冲击下,渐渐消散,化作点点金光。
“铭功会稽岭,骋望琅琊台。刑徒七十万,起土骊山隈。”
当最后一句诗写完,空中的士兵们汇聚在一起,形成一座金色的城池,城池上飘扬着一面写着 “秦” 字的大旗,大旗猎猎作响,散发出威严的气息。
水榭里一片寂静,宾客们瞪大了眼睛,看着空中的金色城池,脸上写满了震惊。
宇文成的脸色惨白,他看着那座金色城池,身体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玉佩撞到桌角,发出 “叮” 的一声脆响。
我放下笔,看着宇文成,说道:“宇文公子,我的诗写完了,不知你觉得如何?”
宇文成张了张嘴,下意识的想说些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没想到,我竟然能写出如此气势恢宏的诗句,文气更是远超于他。
就在这时,水榭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侍卫匆匆跑进来,在宇文成耳边低语了几句。
宇文成的脸色更加难看,他看了我一眼,咬牙说道:“今日宴就到这里,各位请回吧。”
宾客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着宇文成的脸色,也不敢多问,纷纷起身告辞。
我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也跟着众人往外走。
走到水榭门口时,我回头看了一眼,宇文成正站在桌前,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怨毒。
我知道,今日这一战,我虽然赢了,但和宇文成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走出公主府,夕阳已经西斜,金色的余晖洒在长安街上。
我深吸一口气,感觉胸口的文胆微微发热,似乎比之前更加凝练了。
这宴虽然凶险,但也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不管在哪个世界,只有拥有足够的实力,才能不被人轻视,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我抬头望向天空,几只鸟儿正朝着远方飞去,它们的翅膀在余晖中闪着光。
我知道,我的路还很长,州府诗会、乡试、会试…… 还有无数的挑战在等着我。
但我不会退缩,因为我不仅要在这个世界活下去,还要活出自己的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