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警笛声由远及近!路口执勤的交警和接到报警赶来的民警迅速控制了现场。
方岩和孙二狗这才从巨大的惊吓中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扑到躺在马路牙子上哼哼唧唧的牛老板身边。
“老大!老大!你怎么样啊!”方岩带着哭腔。
“老大!你可不能死啊!”孙二狗更是嚎啕大哭,托着胳膊的手都在抖,“我们仨才刚出场不到一个镜头呢!您走了我们可怎么办啊!仓库里那堆破烂谁继承啊!哇——!”
牛老板被他们俩嚎得脑仁疼,艰难地抬起一只手,颤巍巍地指向方岩:“闭……闭嘴……老子的……假发……捡回来……”
救护车很快赶到,把哼哼唧唧、骂骂咧咧(主要骂人贩子和不靠谱的手下)的牛老板抬上了车。方岩和孙二狗哭哭啼啼地跟了上去,场面一度十分“感人”。
孩子的母亲接到警察电话,几乎是飞车赶来。当她从李薇怀里接过毫发无伤、只是受了点惊吓又开始小声哭泣的孩子时,整个人都崩溃了,抱着孩子嚎啕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泪,对着林小伟三人千恩万谢。
“谢谢……谢谢你们!恩人啊!要不是你们……我……我……”女人泣不成声,“都怪我……都怪我工作太忙……孩子一直交给保姆……今天保姆请假,我就想着自己带一会儿……没想到……差点……呜呜呜……”她看起来像是个事业有成的女性,妆容精致,但此刻只剩下一个母亲的惊慌和后怕。
林小伟看着那哭泣的孩子和崩溃的母亲,心里五味杂陈,他轻轻拍了拍女人的肩膀:“大姐,别太自责了,孩子没事就好。以后……多陪陪孩子吧。”他想起了自己带着林小满的那些年,虽然辛苦,但那份相依为命的陪伴,是任何东西都替代不了的。
警察做了笔录,带走了那两个面如死灰的人贩子。人群渐渐散去。
夕阳西下,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林小伟提着被挤得有点变形的购物袋,李薇抱着几颗有些蔫了的青菜,林小满则蹦蹦跳跳,还在兴奋地描述自己刚才“追车”的英姿。
“哥!我跑得快吧?差点就追上啦!”
“快!比小电驴还快!”林小伟笑着揉了揉妹妹的头发,换来她不满的抗议。
李薇看着林小伟的侧脸,夕阳给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她想起他刚才在菜市场温柔哄孩子的样子,想起他面对人贩子匕首时挡在自己身前的背影,想起他最后那句“多陪陪孩子吧”……心里某个地方,柔软得一塌糊涂。
“喂,”她轻轻碰了碰林小伟的胳膊。
“嗯?”
“你抱孩子的样子……”李薇微微侧过头,脸上带着一抹红晕,声音轻得像羽毛,“……还挺帅的。”
林小伟一愣,随即感觉一股热气直冲耳根,刚才面对人贩子的镇定荡然无存,只剩下手足无措的傻笑和擂鼓般的心跳。
“啊……还……还行吧……”他挠着头,提了提手里沉甸甸的袋子,“那个……回家……炖排骨汤?”
“好!”林小满和李薇异口同声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