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秋忽然又想起什么,神情有点紧张:“我早上去送宝妹上学,好像又看见那个疯婆子。”
纪芳菲整个人都麻了:“阴魂不散。”
秋秋紧张道:“要真是她怎么办啊?”
纪芳菲想了想:“就是说。她知道我在彭氏上班,无论我搬到哪里,她总能找到。
你在哪儿看见的她?”
秋秋道:“就楼下。”
纪芳菲这会儿腰好了,胆气也跟着壮了:“长痛不如短痛。总这样不行。我去会会她。”
“要不我喊上鹏飞,和你一起?”
“不用。”纪芳菲摆手:“你俩不是准备在市里结婚嘛,他爹妈不同意的话,你俩结婚需要很多钱。让他好好上班吧。多挣一点是一点。”
秋秋忽然扭捏起来,欲言又止:“姐,我能不能和你商量个事?”
秋秋性格直爽,她这个样子肯定是想说的事让她为难。
纪芳菲想了半天也猜不到,问道:“什么事?”
秋秋咬了咬牙:“姐,你能不能借我们两万块钱。”
纪芳菲吃了一惊:“你俩干啥需要这么多钱?结婚也用不了两万块吧?”
秋秋道:“我和鹏飞也没有别的手艺。我就会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鹏飞就会开车。
我们俩这样,什么时候才能攒够结婚的钱?
所以,我俩商量了一下。想买个车。公司上班挺晚的,下班又早,空闲了让鹏飞去跑跑出租。”
纪芳菲一寻思,这是正经事。以她现在的经济水平,拿两万块轻轻松松:“行。回头我给你取。”
秋秋激动的都快哭了:“谢谢姐,我俩以后,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
“干嘛。”纪芳菲最受不了这种情景:“我借给你俩的,又不是送给你俩的。我正上着班呢。不和你说了。”
她嘱咐秋秋关好门,下楼往秋秋说的方向找了找。
还真让她找着那疯女人了。几个月不见,那女人更加的憔悴。才三十多岁,头发都花白了。
以前她虽然嚣张,对纪芳菲下手特狠,但穿得好,保养的也好。
现在的她,穿着件旧棉袄,也不坐,就蹲在树根儿底下,脸色青白,双眼呆滞。
知道的她离了个婚,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被人轮了。
纪芳菲走过去唤了她一声:“哎……”
那女人缓缓抬头,目光好一会儿才聚焦。扑通一声跪倒在纪芳菲面前:“男人我不要了,求求你,把我侄子放了吧。
救不出我侄子,我会被我哥打死的。求求你了。”
纪芳菲本来对于她的纠缠很愤怒,可这会儿看她神志不清的可怜样子,又愤怒不起来:“你侄子不是我抓的,你男人也不是我撬的,你总找我干什么?”
“可是……”
她脑子估计是真不好使了。可是了半天什么都说不出来。
纪芳菲心说,她要脑壳清楚吧,俩人还能聊聊。她现在这个样子明显无法沟通。
但是,留这么个定时炸弹天天在自己家楼下晃悠,也不是个事儿。
看她这个样子,估计也是个可怜人,离婚了娘家也容不下她。
所谓同病相怜,纪芳菲难免唏嘘。
咱就说女人怎么这么倒霉。嫁穷人,比如纪芳菲。嫁富人,比如眼前这个疯女人。
嫁个情投意合的,比如黎晏书……
是女人要求太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