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那赵老板是真饿了，于是也没有再纠结什么，端着盘子放到茶几上，就开始吃。
纪芳菲怕他噎死，又给他端了一杯水。然后就回吧台后继续练打算盘了。
赵老板吃饱喝足，端着空盘子来找纪芳菲：“谢谢，多少钱？”
纪芳菲头也没抬：“不要钱。”
赵老板怔住：“为什么？”
纪芳菲道：“你只是路过遇到困难的过客，又不是来玩的客人。谁遇见了都会给你碗饭吃，要什么钱？”
赵老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笑了：“你这人还挺善良。”
“这话说的。”纪芳菲道：“我们藤谷县人都这样好不好？”
“行。那这钱我就不给了。大恩不言谢，告辞。”赵老板把刚要掏出来的钱又塞了回去。冲纪芳菲拱了拱手，真的走了。
阿珍这才敢凑上来：“纪姐，他给钱你为啥不要？难道钱还会咬手？”
纪芳菲把空盘子递给她：“送回厨房。”
“好吧。”阿珍只好照办。
纪芳菲继续打算盘，可不知道为啥，心里乱糟糟的，总打错。
索性她把算盘一推，喊阿珍看门，自己去找短发女孩聊天去了。
其实俩人也不咋熟，也没啥共同话题可聊。索性，短发女孩就教纪芳菲化妆。
纪芳菲是见过短发女孩化妆的，那一手绝技彻底颠覆了纪芳菲从前对于化妆的观念。
她以前认为化妆就是擦点油，抹点粉，画画眉毛。
头一次知道化妆还要考虑光和影。
说实话，她搞不懂这和光还有影子有啥关系。不过女人似乎天然对化妆具有灵性。
她文化水平低，学理论不行，但她动手能力强。
黄老板那人，来得快，散场也快。
他自己先吃的饭。吃完了才招呼其他人来吃。就这前后不过俩小时就散场了。
这么恶劣的天气，除了他再不会有别人来。
纪芳菲就拉着李梅当模特，练习化妆。
可光李梅一个模特怎么够。于是她包揽了所有服务员的化妆。虽然被纪芳菲化妆需要早起，但省了自己的化妆品不是？
这么一想还挺划算的。
作为有便宜不占等于吃亏的占便宜达人——刘秀花。
一听还有这好事，立马也凑了过来。
纪芳菲习惯了郁金香的作息后，其实大部分时间都挺闲的。
很多人其实不知道，歌舞厅也有淡季和旺季。天冷了客人就会少。
冷天嘛，孩子老婆热炕头，能不出门的都不会出来。
这样一来，纪芳菲就更闲了。
她上午学化妆，下午打算盘。晚上跟着陈芳和安琪学跳舞。
她本来是不爱那些蹦恰恰的。那个时代的良家妇女，接受新事物还是挺困难的。
可不知道为啥，她最近一闲心里就难受。跟猫抓的一样。
所以她拼命给自己找事情做。
有事做，时间就过得飞快。一晃就到了春节。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
郁金香彻底放假了。刘秀花带着小红还有其他十一个女孩子，穿上朴素的衣服，欢欢喜喜满载而归。
阿珍也带着她的姑娘们离开了。
郁金香就剩下五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