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让我罚跪祠堂,丞相夫人那里,谁去说情?”魏昭宁声音冷冰冰的。
老夫人的脸色瞬间一白,底气减弱不少。
陆逐风皱眉,“什么丞相夫人?”
老夫人慌了,“别听她胡说八道!”
“你还不知道么?前些日子母亲去幽州老宅探亲,突然犯了头风,正巧丞相夫人唐氏也在幽州,也是突发恶疾。
母亲让人将幽州所有的医师都扣在老宅不准走,害得唐夫人找不到医师,差点没缓过来,被人连夜送回京城,如今还未醒呢。
唐家来人找过麻烦,只是那时你好像不在。”
魏昭宁勾起唇角,饶有兴味道。
老夫人瞳孔微微收缩,眼尾的余光却控制不住地乱瞟。
男人的肩膀垮了下来,原本挺直的背也微微弯曲,他抬手按了按眉心,指腹在太阳穴上轻轻揉着,像是在缓解突如其来的胀痛。
眼里都是压抑不住的怒火,“母亲!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不同我说?丞相可不是我们侯府得罪得起的!”
老夫人许是觉得被自家儿子训话,脸上挂不住,突然理直气壮起来,“谁知道那是唐夫人?你现在怪我这把老骨头有什么用?”
“我也犯了头风,怎么不见你关心我一句?倒是先关心起别人了!我养你这个不孝子来有什么用?”
“好啊,你把我这个老骨头杀了去偿命吧,反正我半截身子都入土了!”
陆逐风气得手指微微颤抖,“母亲!胡闹也要有个限度!你......简直不可理喻!”
二人就这么吵起来。
魏昭宁在一旁看戏,这对母子的关系可稀奇的很,遇到事情互相推卸责任,谁也不服谁。
吵了半晌,老夫人吵累了,想来也是怕丞相动怒收拾她,和颜悦色给魏昭宁道:“宁宁,你身为当家主母,侯府有难,你是必得去说情的。”
魏昭宁不为所动,挑了挑眉,“母亲方才不是还要罚儿媳跪祠堂吗?婆母是天,儿媳不敢不从,还是先仅着婆母的要求来吧。”
老夫人不耐烦地皱起眉,整个人变得局促。
她左看右看,看到魏昭宁脸上那个鲜红的巴掌印。
狠下心来,她硬着头皮,卯足了劲,狠狠扇了陆逐风一大耳刮子。
巴掌带着风扫过来时,陆逐风甚至没看清动作,只觉左脸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剧痛,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狠狠烫了一下,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右侧踉跄半步。
短暂的懵怔后,陆逐风怒道:“母亲!你打我?!”
老夫人斜眼瞟向魏昭宁,看到她脸色好些了,教训陆逐风:“我是你老娘!打的就是你!还打不得了?!”
“我平日怎么教你的?儿媳娶回家是享福的,你动手是什么意思?还是不是个男人了?
宁宁被你打成这样,我这个做母亲的第一个不同意!”
陆逐风有些无语。
老夫人急忙笑着看向魏昭宁,“宁宁,逐风这孩子脾气差,方才他打你,母亲也打还了,你看......”
魏昭宁吸了吸鼻子,捂着脸道:“母亲,还是痛得很呢。”
老夫人咬着牙,转过身去,又使劲给了陆逐风一个大耳刮子。
陆逐风这次被扇怒了,大吼道:“够了!”
他忍无可忍,捂着脸去了魏佳若那里。
一时间,只剩下老夫人和魏昭宁了。
“宁宁,打也打了,跪祠堂也不用了,母亲之前说的是气话,丞相府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