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煽动起来的六十名死刑犯,如同开闸的洪水,嚎叫着冲出牢房!黑暗中,场面一片混乱。几名闻讯赶来的狱警,还没来得及打开手电筒,就被早已埋伏在侧的白静萱、苏凝、徐诺轻松放倒——女孩们经过血清强化后的力量和平日里的训练,一记精准的手刀就能让成年男人昏迷不醒。
艾琳迅速控制了监狱大门的内侧岗哨。张夜则和凯尔一起,冲向停放在广场上的那两辆大巴车!
“快!上车!”张夜跳上驾驶座,发动引擎。凯尔则负责另一辆。
惊慌失措却又满怀希望的囚犯们,在克鲁兹的引导下,争先恐后地涌上大巴车。
白静萱、苏凝、徐诺和艾琳也从藏身处钻出,敏捷地攀上行驶中的大巴车,钻进了侧面的行李舱。整个过程干净利落,如同一次精心编排的戏剧。
监狱大门口的警卫被突如其来的断电和混乱搞懵了,看到两辆大巴车亮着大灯驶来,刚要阻拦,就看到“典狱长”从车窗探出头、厉声喝道:“蠢货!打开大门!电力故障,囚犯暴动!必须立刻转移这批重刑犯!快!”
警卫被“典狱长”的威严和眼前混乱的局势吓住,不敢多想,慌忙按下了开门按钮。
沉重的铁门缓缓打开,两辆载着六十名“逃犯”的大巴车,疾驰而出,迅速消失在沿海公路的黑暗中。
五公里外的荒漠撤离点,五架塞斯纳飞机早已发动引擎。
大巴车赶到,囚犯们被迅速驱赶着登上飞机。他们脸上洋溢着狂喜和难以置信,真的以为有天降神兵来劫狱了!甚至有人开始幻想出去后如何逍遥快活,或是再去玩儿些“有意思的”。
张夜让女孩们全部登上老约翰的“自由号”,自己和凯尔、艾琳、克鲁兹则分别登上另外四架飞机,暗中监视着这些兴奋过度的囚犯,以防万一。
五架飞机依次起飞,爬升,转向,朝着广阔的太平洋飞去。一路上出乎意料的顺利,没有战机拦截,没有警报长鸣。囚犯们沉浸在“自由”的喜悦中,甚至有人开始向凯尔讨要香烟。凯尔叼着烟,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容,心中冷笑。
一群即将步入真正地狱而不自知的蠢货。
经过漫长的飞行,当黎明将至时,五架飞机安全降落在雅浦岛那个简陋的机场。
囚犯们被押下飞机,换乘车辆,带回了隐藏在山腹中的回响基地。
当六十名囚犯站在基地中央那空旷、冰冷的水泥大厅时,他们脸上的狂喜渐渐变成了茫然和不安。这里不像是什么自由天堂,更像是一个……牢笼?
张夜走到他们面前,脸上的温和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寒。他扫视着这群形形色色、罪孽深重的男人,缓缓开口,声音在大厅中回荡,带着金属般的质感:
“跪下。”
囚犯们愣住了,有人露出了桀骜不驯的神色,有人则感到不妙。
“我说的话,听不懂吗?”张夜的声音陡然严厉起来。
克鲁兹向前踏出一步,如同愤怒的金刚,爆喝道:“跪下!”
声若雷霆,震得一些囚犯耳膜发麻。几个刺头还想反抗,但看到凯尔手中晃动的手枪和艾琳冰冷的目光,又看到周围那些年轻女孩眼中并非恐惧而是冷漠甚至……厌恶时,他们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了。
在绝对武力的威慑下,六十名囚犯,心不甘情不愿地,稀稀拉拉地跪倒了一片,形成了一个歪歪扭扭的方阵。
克鲁兹胸膛剧烈起伏,他指着其中几个一路上污言秽语最厉害的囚犯,怒吼着将他们犯下的令人发指的罪行公之于众!
强奸女童、虐杀女学生、贩毒、无差别投毒……一桩桩,一件件,听得苏凝、徐诺等人脸色发白,紧握拳头,连赶来的楚芊芊眼中也充满了怒火。
张夜冷漠地看着这一切,直到克鲁兹说完,他才缓缓走到囚犯方阵前,如同法官宣判:
“你们以为获得了自由?不,你们只是从一个小地狱,换到了一个更大的地狱。不过在这里,你们的罪恶之躯,还能为这个世界做最后一点微小的贡献——作为工具,赎罪。”
他拿出一个金属盒,打开,里面是满满一盒白色的胶囊,里面藏了编码者虫卵。“这是‘忠诚试剂’,吃下它,你们将获得为吾主效力的机会,当然,也会失去一些……不必要的东西,比如,反抗的念头。”
他示意凯尔、艾琳、克鲁兹分发胶囊。凯尔和克鲁兹毫不犹豫,粗暴地捏开囚犯的嘴巴,将胶囊塞了进去。艾琳也冷静地执行着。
轮到白静萱、苏凝、楚芊芊、徐诺时,她们犹豫了。
看着那些囚犯挣扎、咒骂、或是哀求的扭曲面孔,亲手喂下这未知的、显然绝非善物的“胶囊”,对她们的心理是巨大的考验。
白静萱看着张夜冰冷的侧脸,又想起科罗拉多的夜晚,想起那些受害者的惨状,想起这些人在谈论幼童时那令人作呕的嘴脸。
她猛地一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从张夜手中接过一粒胶囊,走到一个刚才还在用淫邪目光打量她的囚犯面前。
那男人还想挣扎,白静萱眼神一寒,经过强化的手臂爆发出力量,死死捏住他的下巴,不顾他的呜咽,强行将胶囊塞进了他的喉咙,然后用力一抬他的下颌,迫使他吞了下去!她的动作带着一种与她清纯外貌截然不同的冷酷和强硬。
“对待恶魔仁慈,就是对善良的残忍。”白静萱做完这一切,转身对苏凝等人说道,声音充斥着颤抖,却异常坚定。
苏凝、楚芊芊、徐诺受到了震撼和鼓舞,也纷纷上前,接过胶囊,虽然手法生疏,内心恐惧,但还是咬着牙,完成了任务。
胶囊入口即化,编码者线虫的卵迅速进入他们的消化道,开始孵化,并向着大脑移动。
接下来,是漫长的审讯和筛选过程。
在基地的审讯室里,张夜独自面对每一个囚犯。
所谓的“测谎”,不过是线虫读取其记忆和情绪波动的过程。绝大多数囚犯,其记忆中的黑暗与残忍,连张夜都感到心惊。
他们的罪行,罄竹难书。
但在这些人渣中,张夜也发现了三个例外。
其中一个,就是埃里。他22岁,黑头发、白皮肤,气质阴郁,像从电影里走出的英俊吸血鬼。他被控谋杀一名政府高官。
在“测谎”下,张夜看到了真相:那名官员收受巨额贿赂,批准了一项有严重安全隐患的工程,导致埃里相依为命的妹妹在事故中丧生。埃里精心策划了复仇,干净利落地干掉了那个官员以及在此事中获利的权贵,然后主动自首。
他并非嗜杀,而是为妹报仇,并且对法律公正彻底失望。甚至张夜发现,此人是一个典型的高智商罪犯,他简直就是侦探小说中的那种谋杀天才,如果不是主动自首,恐怕警察很难抓住他吧。
“他们把我和这些畜生关在一起,”埃里在审讯室里,声音平静,眼神却燃烧着压抑的火焰,“每天我都要被他们凌辱,或是听他们谈论被自己害过的人。我听得够多了……如果可以,我甚至希望亲手处决他们!”
张夜看着他:“那么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为一个更高的目标而战,可以顺带清理这个世界的污秽。但你暂时仍需受到监控,直到你证明自己的忠诚。”
埃里干净的脸上几乎没有犹豫:“我接受。只要能让这些渣滓付出代价,我愿效犬马之劳。”
另外两人,情况类似,都是因复仇或反抗不公而触犯法律,人性和良知并未泯灭。
最终,60名囚犯,只有包括埃里在内的三人被确认为“可挽救者”。张夜明确告诉他们,脑机(线虫)暂时保留,但不会激活控制功能,只要他们忠诚,未来可以移除。
而另外那57人,在他们被带出审讯室的瞬间,大脑中的线虫便彻底接管了他们的神经中枢,抹杀了所有自主意识,只留下基本的生理功能和服从指令的本能。他们的眼神瞬间变得空洞、呆滞,如同提线木偶。
当张夜宣布这57人的最终命运时,大厅里一片寂静。即使早有心理准备,亲眼看到几十个活生生的人(尽管是恶贯满盈的人)变成行尸走肉,依然带来巨大的心理冲击。
苏凝忍不住颤声问:“张大哥……这……是不是太……”
张夜打断了她,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那些眼神空洞的“傀儡”身上,声音低沉而清晰:
“我们没有权利替那些被他们折磨、杀害的无辜者原谅他们。想想那些不到10岁的小女孩,她们如果还活着,会希望我们怎么对待这些恶魔?死亡,对他们而言是解脱。而现在,他们连解脱的资格都没有。”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尤其是埃里,他重重地点头,眼中是深刻的认同。
为了区分和管理,张夜给那57名傀儡统一配发了黑色的连体制服和毫无表情的白色面罩,让他们看起来更像机械造物,减轻视觉上的不适感。
其中20人被编入基地维护组,负责清洁、设备保养等杂务;30人组成最初的“影傀”战斗小队,配备基础武器,负责基地外围警戒和未来的低烈度行动;剩下7人,则分配到生活区,负责酒吧服务、厨房帮工等。
它们被设定了简单的行为逻辑,沉默、高效、绝对服从,就像是无数个穿了衣服的机器人,或是电影中的克隆人。这成了回响基地内一道诡异而不可或缺的风景。
而对于埃里,张夜给予了特别的“奖励”。
在众人面前,他拿出了那支幽蓝色的pRo血清。
“这是力量,也是考验。撑过去,你将获得新生;撑不过,就是死亡。你敢吗?”
埃里看着那支散发着诱人光芒的血清,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我连死都不怕,还怕这个吗?”
血清注入静脉。剧烈的痛苦瞬间席卷了埃里,他倒在地上,身体剧烈抽搐,皮肤下仿佛有活物在蠕动,血管凸起,发出非人的嘶吼。过程持续了近一个小时,另外两个被招安的善良罪犯紧张地守在一旁,而张夜等人因为知道转化过程其实没什么危险,所以暂时找地方休息,等待惨叫结束。
当一切平息,埃里缓缓站起身。
他的外貌似乎更加阴柔苍白,但眼神却锐利如刀。
他心念一动,整个人的轮廓开始模糊,竟然缓缓融入了指挥大厅角落的阴影之中,仿佛成为了影子的一部分!
下一秒,他又从另一片阴影中浮现!
化身阴影!阴影区域的短距离穿梭!
“我成功了……”埃里看着自己苍白的手掌,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和狂热,“谢谢您!张先生!我埃里·洛兰,此生愿追随千影,至死方休!”
千影议会,在收获了第一批沉默的劳动力的同时,也迎来了一位真正意义上的“暗影”眷顾者。
力量与黑暗,善良与决心,在这太平洋的孤岛基地中,悄然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