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离开了。
太极殿陷入了诡异的尴尬。
杂鱼官员们适时的展现了自己的价值。
“陛下,臣有事启奏,前阵子听闻长乐公主身体抱恙,臣从老家的名医处求来几方膳食良方……”
“陛下,臣也有事启奏,听闻皇后娘娘大病初愈,臣每日担心备至,也从老家求来了……”
“陛下,臣听闻……”
……
很快,尴尬的朝堂再次恢复如初。
所有人都默契的没有提及方才李承乾和崔仁师的争执。
仿佛此事从未存在过。
就连很多崔氏的官员,都面色如常的一同议起了朝政。
崔敦礼面色难看。
刚刚的事端是他挑起来的。
本想借着大理寺一案让李世民付出点代价。
结果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
他并不擅长辩论,在最初的抛砖引玉之后,便沦为了看客。
在他看来,事实摆的这么清楚,李承乾再怎么狡辩也难逃罪责。
但现实却结结实实的扇了他一个大耳光。
人家李承乾不光啥事没有。
甚至还挑衅他们崔氏有啥本事弹劾掉他的储君之位。
嚣张!
简直嚣张至极!
他崔敦礼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
李世民都没这么样过!
虽然朝堂诸公看起来所有人都忘了此事。
但从他们那些人那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中可以看出。
只要一下朝,这件事就会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整个长安!
他崔氏丢了几条人命,甚至还丢了脸面。
而李承乾却安然无恙。
甚至还上着半截早朝,直接溜达回家了!
藐视朝堂,藐视诸公,藐视陛下!
甚至藐视他崔氏!
崔敦礼转过头看向李泰,眼神略带埋怨。
李泰则是装没看见。
崔敦礼又扭头看向崔仁师,在刚刚那一场,他算是崔氏的嘴替。
其他人都没够上说话,全凭崔仁师一人对峙。
他参与修订过贞观律。
按理说李承乾不应该能辩的过他。
但……
嗯?
看到崔仁师的面容后,崔敦礼皱了皱眉。
有些疑惑。
他想过崔仁师这一场输掉可能会面色难看。
但他没想到崔仁师会面色惨白。
怎么还输不起了?
……
周围的插科打诨,崔仁师一句都没听进去。
他脑子不断回想着李承乾临走说的那几句话。
自己在城外的庄园……
他确实借着身份之利,为自己置办了一处庄园。
但那处庄园只不过是自己留下的一处养老地罢了,打算等以后辞官便在此处生活,并非什么捞钱的产业。
而且为了掩人耳目,他还派自己的小舅子去日常打理。
那小舅子虽然平时比较地痞无赖,但也是没本事的人。
这种人能捅多大的篓子让李承乾关注到?
崔仁师百思不得其解。
虽然他和李承乾的政见不合,甚至刚刚还吵的面红脖子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