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切的源头，仅仅只是炼狱烛龙一次攻击所产生的反震之力！
那如果……是它的本体呢？
江玄抬起头，看向那遮蔽了整个天空的巨大龙首，他眼中的狂热，已经浓郁到了极致。
这已经不是材料了。
这是通往神座的阶梯！
炼狱烛龙，也终于从那短暂的惊愕中回过神来。
它那血色的眼眸，死死地盯着江玄那条燃烧着金色火焰的手臂。
讥讽、冷漠、玩味……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尽数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
它第一次，将江玄放在了与自己对等的位置上。
不是因为江玄的力量，而是因为江玄所展现出的，那种超乎它理解范畴的诡异能力。
能够从因果中跳出。
能够将必杀的反震之力化为己用。
这只虫子，已经脱离了它可以随意碾死的范畴。
“你……”
宏大而冰冷的声音，不再是意念的传递，而是化作了实质的音波，震荡着整个虚空。
“成功地，激怒我了。”
轰隆隆——！！！
一股远比之前那随意一爪，恐怖万倍的气息，从炼狱烛龙的身上，轰然爆发！
整个世界，在这一刻，仿佛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哀鸣。
天空，被染成了血色。
大地，在无声地开裂。
规则，在战栗中崩解。
它，要认真了。
血色的天穹下，炼狱烛龙那庞大的身躯，缓缓浮动。
它不再是之前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而是将那颗堪比山岳的头颅，微微垂下。
宏大、恐怖、足以压垮神明魂魄的意志，化作了实质性的风暴，席卷了这片被其力量扭曲的空间。
每一寸空气，都变得粘稠。
每一缕光线，都被染上了绝望的猩红。
规则的碎片在虚空中哀鸣，大地龟裂的缝隙里，喷涌出的不再是岩浆，而是一种纯粹的、毁灭性的虚无。
这是炼狱烛龙认真起来的姿态。
仅仅是气息的展露，就足以让一个世界走向终结。
然而，在这片末日般的景象中，江玄却昂着头。
他那条燃烧着金色火焰的手臂，非但没有被这股威压所熄灭，反而燃烧得更加旺盛，更加炽烈。
自手臂内部传来的，那种脱胎换骨般的灼热感，让他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在雀跃。
痛苦？
恐惧？
这些情绪早已被那股源自灵魂深处的贪婪所吞噬。
他感受着四维属性那狂野的暴涨，感受着生命层次跃迁带来的全新感知。
他能“看”到，空间在炼狱烛龙的气息下如何弯曲，“听”到，规则的锁链如何发出不堪重负的断裂声。
这一切，在别人眼中是毁灭与终结。
但在他眼中，却是构成“神座阶梯”的，最完美的砖石！
“来啊……”
江玄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沙哑，却充满了难以抑制的兴奋。
“用你真正的力量，来给我……锻打！”
炼狱烛龙血色的瞳孔，锁定了江玄。
那瞳孔深处，是足以冻结万古的漠然。
它没有因为江玄的挑衅而产生任何情绪上的波动。
激怒？
那只是对蝼蚁挣扎的最终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