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内，檀香袅袅，茶香清幽，气氛却紧绷如弦。
沈清越背脊挺直地坐在红木椅上，她脸上最后一丝礼节性的笑意也彻底敛去，只剩下属于商人的绝对冷静和锐利。
她没有立刻反驳，也没有表现出被冒犯的愤怒。
她知道，在这种层面的对话中，情绪是最无用的东西。
她只是微微向后靠了靠，端起自己面前那杯早已斟好的茶，动作优雅地送到唇边，轻轻吹了吹浮叶，然后抿了一口。
茶汤温润，入口微苦，回甘悠长。
放下茶杯，她才抬起眼，迎上容砚那双寒星般的眸子。
“容先生，”她的声音很稳，“我理解您和您所代表的层面，对于潜在风险的担忧和审慎。”
她话锋一转，却透出寸步不让的强硬：
“但是，‘灵犀三代’是穹星耗费无数心血、投入巨额资金研发的核心成果，也是我们未来发展的基石。它的发布，预期将为我们带来数十倍，甚至数百倍的经济效益，并极大推动相关产业的技术升级。”
“您一句‘不能面世’，轻描淡写。”她微微前倾，目光如炬，“那么，请您给我一个……不得不放弃的条件。”
她的指尖在光滑的紫檀木桌面上轻轻点了点，发出细微的声响。
“您应该很清楚，”她继续说道，语气带着压迫感，“我不是一个人，我的背后有董事会，有投资人。我需要一个足够有分量的理由，去说服他们，放弃这唾手可得的巨大利益。否则，我很难交代。”
她说完，便不再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容砚，等待着他的回应。
那姿态，仿佛她才是那个掌握着主动权的人。
容砚看着她，看着她这副在绝对权力面前依旧不卑不亢、甚至敢于讨价还价的姿态，极掠过一丝欣赏。
他同样端起茶杯，动作比沈清越更加从容，品完一口茶，他将茶杯轻轻放回原处，发出清脆的磕碰声。
“条件，”他开口，声音清冷如玉，“自然有。”
沈清越眉梢微挑，不动声色地等待下文。
“第一，”容砚的目光平静无波，“会以‘战略合作’的名义，对穹星科技进行定向注资。数额，会弥补你们因‘灵犀三代’不能面世而产生的预期利润损失，并在此基础上，上浮百分之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