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着发了好几条，语气越来越大胆，带着明目张胆的“骚扰”。
等了几分钟，手机震动了一下。
温清淮的回复来了，依旧是那副四平八稳的专业口吻：【沈女士，享受独处的时光也是很好的体验。注意防晒和多喝水。】
她忍不住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低声笑骂了一句：“这个死装医生……我让你装！”
她眼珠一转，坏水又冒了上来。这次不发文字了，直接点了视频通话的按钮！
铃声在耳边响起，沈清越调整了一下姿势，确保镜头能捕捉到她身后绝美的洱海景色和她本人沐浴在阳光下的惬意姿态。
响了七八声，就在她以为温清淮会直接挂断时，视频竟然……被接通了！
屏幕亮起，出现了温清淮那张清俊的脸。
他在办公室里，背后是熟悉的书架，鼻梁上架着无框眼镜，表情是一贯的温和。
“沈女士？”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比文字更多了一份真实的质感。
“温医生！”沈清越立刻扬起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将手机镜头对着身后的洱海扫了一圈，“你看！是不是超美！没骗你吧！”
镜头里的洱海蓝天，和她明媚的笑脸交织在一起，冲击力远比照片要强。
温清淮的目光在她脸上和身后的景色上停留了一瞬，才缓缓点头：“嗯，景色很好。”
“何止是很好，是超级好！”沈清越把镜头转回自己，凑近屏幕，眨着眼睛，“所以，温医生，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现在买机票还来得及哦～我一个人在这里，好～无～聊～啊～”
她拖长了语调，带着撒娇和耍赖的意味，眼神却像小钩子一样，试图透过屏幕抓住他。
温清淮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带着狡黠笑意的脸，沉默了两秒，才无奈地开口：“沈女士，我正在工作。而且，我们……”
“知道知道，医患关系嘛！”沈清越立刻打断他，撇撇嘴，“那你工作之余，看看风景，放松一下眼睛总可以吧？就当是……云监工？监督你的病人有没有好好度假？”
她蛮不讲理地给他安了个“云监工”的身份。
温清淮似乎被她这歪理说得有些哑然，镜片后的眼睛里那丝无奈更明显了。
他没有立刻反驳，也没有挂断视频。
沈清越趁热打铁，也不再逼他立刻答应，转而开始兴致勃勃地跟他“分享”起来：
“温医生你看那边，那朵云像不像一只兔子？”
“我住的这家客栈老板养了一只超级肥的橘猫，刚刚还在我脚边蹭来着……”
“晚上我准备去古城逛逛，听说有很多有意思的小店……”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像是真的在跟一个熟悉的朋友分享旅途见闻。
温清淮大部分时间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在她问“是不是很有趣”的时候，会轻轻“嗯”一声作为回应。
他没有离开，也没有表现出不耐烦。
这种无声的纵容，让沈清越心情愈发愉悦。
视频通话持续了十几分钟，最后以温清淮那边有病人敲门而结束。
挂断视频，沈清越看着恢复平静的手机屏幕，嘴角的笑容久久没有散去。
阳光，洱海，和一个正在被她“骚扰”得界限松动的温医生。
这个度假的开端，似乎……相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