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手机再次震动，是傅沉舟回复了她那条矫揉造作的“谢谢老公”。
只有一个简单的问号：【？】
他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深情”给弄懵了，这完全不符合他们目前冰冷疏离的状态。
沈清越看着那个问号，混乱而亢奋的大脑瞬间冷静了几分。
她需要处理完眼前的现实，才能心无旁骛地去对付那个高高在上的“神”。
她直接拨通了傅沉舟的电话。
电话接通，傅沉舟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和警惕：“沈清越？”
“见一面。”沈清越言简意赅，语气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现在，老地方。”
半小时后，他们出现在那家曾经用于密谈的私人俱乐部包间。
气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凝滞。没有了虚与委蛇的“夫妻”伪装，也没有了共同对敌时的默契，只剩下赤裸裸的现实。
沈清越没有绕圈子，开门见山：“光华那边，应该已经彻底稳定，甚至远超从前了吧？”
傅沉舟看着她，点了点头，眼神复杂：“嗯。股价稳定，几个新项目进展顺利，老爷子那边……也暂时不会再有什么动作。”他顿了顿，“这其中有你的功劳。”
“功劳谈不上，各取所需。”沈清越摆了摆手，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直视着他，“那我们现在……我们之间，算什么？”
这个问题，她问得直接，也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傅沉舟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词句。他看着她，这张脸曾经让他产生过占有欲和一丝不同。
“沈清越，”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其实你挺好的。”
沈清越挑眉，等着他的下文。
“我们合作愉快。”傅沉舟继续说道，语气带着一种坦诚的冷静，“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都让我很……愉悦。”
他用了“愉悦”这个词，很微妙。包含了事业上的成功，包含了复仇的快感，或许……也包含了曾经身体上的契合。但这与“爱”无关。
“所以，”沈清越替他说了下去，“这场基于利益的‘婚姻’同盟，可以结束了？”
傅沉舟看着她，没有否认：“我们可以结束这种虚假的关系。但……”
他话锋一转，眼神里重新燃起一丝沈清越熟悉的、属于商人的锐利和……一丝对眼前这个危险又迷人的女人的，纯粹的兴趣。
“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傅沉舟说道，“以真正的，单身男女的身份。正式地……接触一下。”
他身体微微前倾，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那天你说的对，我对你，确实没有多少‘爱’。”他坦然承认，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带着野性和征服欲的弧度，“但是，‘兴趣’……可一点也不少。”
他指的，不再是合作的兴趣，而是男人对女人的，最原始的兴趣。
沈清越看着他那双不再掩饰欲望的眼睛，忽然笑了。
很好。
这才是她熟悉的节奏。
赤裸裸的欲望，明码标价的吸引。
比那些虚无缥缈的感情，实在得多。
“傅沉舟，”她叫他的名字，语气轻松，“你果然是个……合格的商人。”
利益计算得清清楚楚，欲望也表达得明明白白。
结束一段旧关系，开启一段基于“兴趣”的新关系？
听起来，似乎……比继续扮演塑料夫妻，要有趣那么一点点。
尤其是在她刚刚被某个“神”彻底激怒，急需一些实实在在的、属于人间的“乐趣”来平衡的时候。
“好啊。”沈清越端起桌上的酒杯，对着傅沉舟示意了一下，眼神流转间，恢复了那抹惯有的、带着危险诱惑的光芒，“那就……重新开始。”
两只酒杯在空中轻轻相碰。
发出清脆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