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越也愣住了，随即，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用力甩开他的手，站起身，与他对峙，眼神里充满了嘲讽和毫不留情的剖析：
“傅沉舟，那你告诉我，你有多喜欢我？喜欢到非我不可吗？还是你那一丝所谓的‘喜欢’里，掺杂了多少对我能力的欣赏，对穹星和梵颂资源的觊觎，以及……对我这副皮囊的兴趣？”
她的问题像冰冷的刀子，一刀刀剖开他试图掩饰的内心。
“你问我有没有真心？”沈清越逼近一步，目光如炬，“那你呢？你的喜欢，你的爱，有多纯粹？我沈清越要的，从来不是一个需要我时时配合演戏、需要我用‘傅太太’头衔去稳定的盟友！我要的是能让我真正开心，能让我无所顾忌、并肩同行的人！”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洞察一切的冰冷：
“以前，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我们目标一致，合拍，共赢。现在，依然是。但你别告诉我你有多怕老爷子！傅沉舟！”
公寓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傅沉舟死死地盯着她，嘴唇紧抿，胸膛剧烈起伏，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沈清越的话，撕开了他们之间最后一块温情脉脉的遮羞布。
他无法反驳。他对沈清越，有欣赏，有欲望，有利用，或许……真的有那么一丝不同，但远未到“非她不可”的程度。
他的喜欢，掺杂了太多算计和权衡。
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沈清越看着他，眼中最后一丝微弱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期待，也彻底熄灭了。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带着倦意的笑。
“看来，我们达成共识了。”她转身，走向卧室，“订婚的事，我会出面，想办法推掉，。光华那边，你尽快。我们的合作……照旧。”
门被轻轻关上，将两人隔开在两个世界。
傅沉舟独自站在空旷的客厅里，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他和沈清越之间那脆弱而危险的同盟，已经出现了一道无法弥合的裂痕。
而这道裂痕，或许从一开始，就注定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