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说中了？”沈清越看着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错愕，满意地笑了，那笑容像盛放的罂粟，美丽而危险，“温清淮，你并不像你表现出来的那么……与世无争，对吧？”
她不再叫他“温医生”，而是直接叫了他的名字。
“摘下来～”她命令道，语气却带着诱哄，“让我看看真正的你。就当互相信任，病人和医生不就是要互相信任吗？”
咨询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时钟滴答的声音变得异常清晰。
温清淮看着她，那双总是温和含笑的眸子，在镜片后渐渐沉淀下来，褪去了职业的伪装，流露出一种更复杂的情绪。
他沉默了足足有十秒钟。
然后，在沈清越灼灼的注视下，他缓缓抬起手，握住了她勾着眼镜支架的手指。
他的指尖微凉，带着医生特有的干净气息。
他没有推开她，而是就着她的手，轻轻地将那副无框眼镜，从自己的鼻梁上，取了下来。
镜片移除的瞬间，那双眼睛毫无遮挡地暴露在沈清越面前。
果然！
没有了镜片的阻隔，那双眼睛更加清晰动人。
瞳孔是偏浅的褐色，在光线下显得通透而深邃，眼型优美，眼尾微微下垂，天然带着一种无辜和温柔感，但此刻，那眼底深处蕴藏着的，不再是纯粹的温和，而是一种冷静的、睿智的，甚至带着疏离的洞察力。
真的……像蕴藏着星辰大海。
沈清越看着这双眼睛，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
她满意地笑了，正想再说些什么。
温清淮却握紧了她的手指，没有松开，目光沉静地迎上她带着得意和探究的视线，缓缓开口，声音比刚才低沉了几分：
“沈女士，看够了？”他顿了顿，语气依旧平和，“那么，现在可以回到你的座位，我们继续……正常的诊疗了吗？”
他没有被她牵着鼻子走，即使在摘
沈清越看着他清明冷静的双眼，忽然意识到，温清淮说不定是个收藏家。是个喜欢收藏别人故事的收藏家。
她缓缓抽回自己的手指，指尖仿佛还残留着他微凉的触感。
“好吧，”她耸耸肩，重新坐回对面的沙发，姿态慵懒，眼神却像发现了新玩具的孩子，“听你的，温、医、生。”
她故意将“温医生”三个字咬得很重，带着未尽的笑意和挑衅。
诊疗还在继续，但有些东西，已经从这一刻开始，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