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于是沿着落日大道，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沉默地并肩而行。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走了好一段，闻澈忽然开口，声音清淡得像海风：“展览看到了？”
沈清越一愣，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国内那个画展：“啊……看到了一些报道。”她没敢说那幅眼睛的画。
“嗯。”闻澈不再说话。
就在沈清越以为对话就此结束时，闻澈忽然又问了一个完全出乎她意料的问题：
“如果再来一次，”他停下脚步，转头看她，夕阳在他眼中投下深深浅浅的光影，语气平静却带着认真，“那天下午，你还会拉住我的手吗？”
沈清越彻底怔住了。她没想到闻澈会问出如此……直白且假设性的问题。这完全不像他会说的话。
她看着他被夕阳柔化的侧脸，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沉默了几秒，她如实回答：“会。”
然后，她反问道，带着一丝好奇和探究：“那如果再来一次，那天在超市门口，我拉你的时候，你会推开我吗？”
闻澈没有直接回答。他静静地看着她，看了很久，久到沈清越以为他不会回答了。
然后，他极轻地摇了摇头，声音低沉：“不会。”
两人没再说话，静静地看完了整场日落。直到天色渐暗，海风变凉。
“我回酒店了。”沈清越率先打破沉默。
“嗯。”闻澈点头。
没有告别，两人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开。
回到酒店，沈清越的心绪还有些纷乱。谢知遥的视频电话适时打了进来，背景音嘈杂，他似乎又在某个派对。
“喂？跑哪儿度假去了？乐不思蜀了？知不知道国内都快把你和那个‘菩萨’编成连续剧了？”谢知遥语气酸溜溜的。
沈清越调整好情绪，懒洋洋地怼回去：“谢少这是又泡在醋缸里了？”
“是啊，酸死了！赶紧回来给我赚钱！”谢知遥哼道，“不然我就飞去抓你！”
两人插科打诨了一会儿，沈清越逗得谢知遥炸毛又无奈，才挂了电话。
第二天一早，沈清越还没倒过时差，就被苏晴的越洋电话吵醒。
“沈总！成功了！第一批‘破晓’成品全部检测合格！性能远超预期！”苏晴的声音激动得几乎破音。
沈清越瞬间睡意全无，猛地坐起身：“太好了！立刻准备！按照原计划，铺天盖地宣传！一周后，召开全球产品发布会！场地选最好的，媒体能请多少请多少！声势给我造到最大！”
她目光锐利，语气斩钉截铁：“另外，定价就按我们之前定的最高档方案执行！要比市面上同类型最顶级的产品，再高出百分之三十！”
苏晴愣了一下：“沈总，这个定价……会不会太冒险了？市场接受度……”
“就要这个价！”沈清越打断她，语气充满自信和野心，“‘破晓’值这个价！我们要做的不是便宜货，是天花板！是告诉所有人，最好的技术，值得最高的价格！立刻去执行！”
挂断电话，沈清越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异国清晨的阳光。
“穹星”和“破晓”，这一场属于科技领域的风暴，将由她亲手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