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暑这天,热浪炙得石板路冒烟。商盟冰窖前排起长队,百姓们等着领消暑的冰块。
“今年这暑气邪门得很。”老杨摇着蒲扇,汗珠还是成串往下掉,“才小暑就热成这样,往年的冰块撑不到三伏天啊。”
冰窖管事苦着脸汇报:“掌柜的,地窖里的冰融得特别快,比往年多化了三成。”
李二狗伸手探了探冰窖石壁,触手温热:“有人在墙外生火。”他转向孙铁柱,“去查查冰窖四周。”
调查结果令人心惊——冰窖外墙被刷了层特制的黑漆,最吸热不过!
“这是要断咱们的冰源啊。”小翠翻着账本,“现在全城七成的冰块都是咱们供应,要是断了...”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骚动。几个伙计抬着个中暑昏厥的老匠人进来,正是商盟最老的制冰师傅!
“刘师傅早上去查看冰窖就没回来...”学徒哭着说,“找到时倒在墙根下,手里还攥着这个...”
那是一块奇特的黑色石头,触手滚烫。
“是西域火岩。”陆羽亭查验后变色,“这石头能持续发热,通常用在炼丹炉里。”
李二狗眼神一凛:“去请钦天监正史。”
正史带着罗盘匆匆赶来,观测后大惊:“天象异常!太白昼现,这是大旱之兆!”
更蹊跷的是,当晚府城各处水井突然干涸,连运河水位都下降了三尺!
“定是有人改了地下暗河!”老井匠查验后断言。
祸不单行。次日,工坊的织机接连停转——天太干燥,纱线脆得一碰就断。
“这样下去,不出三日,工坊就得停工。”秀姑忧心忡忡。
石娃子试着在工坊里洒水降温,却发现水一落地就化作蒸汽:“这...这地都是烫的!”
李二狗沉思良久,忽然问:“你们可记得,二十年前那场大旱?”
老杨恍然:“记得!那年也是小暑开始旱,一直旱到立秋...”他突然瞪大眼睛,“难道...”
“不错。”李二狗点头,“那年大旱,正好是容妃去世那年。”
众人皆惊。这时赵琰世子带着圣旨匆匆赶来:“父皇命商盟协助求雨!钦天监测算,旱魃现世,与宫中邪祟有关!”
原来宫中这几日也怪事频发:皇上寝宫的冰盆一刻钟就化,太后佛堂的净水眨眼就干,连御花园的荷花都蔫了。
“更可怕的是...”赵琰压低声音,“容妃生前住过的宫殿,墙缝里渗出黑水,所到之处草木皆枯!”
李二狗立即带人进宫。在容妃旧宫,果然见到墙缝渗出的黑色粘液,气味刺鼻。
“是石油。”他蘸了些许闻了闻,“但掺了硫磺。”
顺着墙缝追踪,他们在宫殿地基下找到个暗室。里面堆满火岩,正中供着个黑色陶俑——形似容妃,却面目狰狞!
“这是...旱魃像!”随行的老道士惊呼,“用亡者遗物炼制旱魃,这是最恶毒的巫蛊之术!”
陶俑背后刻着符咒,落款竟是云妃的生辰八字!
“不可能!”赵琰失色,“云妃这些日一直卧病在床...”
李二狗却注意到符咒的笔迹:“这字迹...与东宫药典上的如出一辙。”
事情再次指向太子!但太子自从身份曝光后就被软禁,如何能施法?
在陶俑底座,他们找到张字条:
“小暑启阵,大暑成灾。秋分改运,甲子重开。”
字条用的纸,与容妃遗书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