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两人也只是随意瞥了眼，又埋头观察面前的一堆陶罐，两人走近些，隐约还能听到细细簌簌的声音。
“师父。”月满楼喊了声，云锦书跟着她微微颔首，表情很是乖巧。
然而温半夏头也没抬，随手一指身后的黑陶小碗，“来的正好，再去楼上取一碗血，一层的我都放了一遍，就别动了。”
“是。”月满楼拿起小碗，压低声音叮嘱，“殿下就待在这儿，我去去就回来。”
“本宫陪你。”
“楼上的白天也会发癫，殿下还是待在这里比较好，以免晚上做噩梦。”
不说还好，一说云锦书更要陪着她了，生怕月满楼被锁链锁住的“病患”咬到似的。
温半夏实在看不下去，轻咳一声，“行了，你们一起，把二层的都放一遍。”
“好。”云锦书立马应道，拿起工具就走，还回头冲月满楼使了个“快跟上”的眼神。
“呵~”月满楼笑着摇摇头，快步跟上。
不忘提醒，“碗底有对应的房间编号，殿下看清楚再动手。”
“嗯。”
这个办法还是月满楼提议的，同样的毒个人体质不同产生的反应也不尽相同，所以在来塔楼那天就给每间牢房编了号，取样的时候亦是如此。
上了二楼，果然能听到不似人类发出的嘶哑气音。
伴随每次呼吸，在静谧的空间显得格外诡异。
“殿下先看我怎么操作，不要跟他们的脸离得太近，他们闻到鲜血会变得有些亢奋，试图咬人。”
月满楼边说边操作，取完血随手包扎好，脸上一片漠然，“也不要尝试跟他们沟通，这些人现在已经听不懂我们说话了。”
云锦书点头，她会跟过来只是想看着月满楼，至于让她怎么干活都是小事，听着就是。
两个人都不是见到血会慌乱的人，很快搞定了二层的“工作”。
云锦书看到天花板中间区域明显与周围颜色不同，黑漆漆的，像是上面还有一层，可是没有通往上层的楼梯，好奇的问了句，“三层也关了中毒的人吗？”
“没听挽歌提起，从外面看是有三层的。”
“如此···”云锦书又看了眼，没再说什么。
两人下来时，刚好看到温半夏把蝉蛹大小的虫子喂给花蛇。
云锦书像是被恶心了一下，侧头移开视线，月满楼没什么反应，把东西放下后甚至主动凑了过去。
“师父在做什么？”
“为师用毒血喂养蛊虫，再把存活下来的喂给霓裳。”
月满楼顿时会意，“等小蛇完全拥有抗性就能充当解毒剂。”
“嗯，霓裳本来就是为师养来解百毒的，比起一样样试解毒草药，还是这样最快。”
“霓裳，这个名字还挺恰当的，师父是把它当宠物养了吗？”
温半夏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开了灵智的生物不能慢待，有个名字是最基本的。”
月满楼“哦”了声，伸手去摸小蛇的脑袋，小蛇也像是认出她是主人的徒弟，由着她摸。
“霓裳真聪明，看得我都想养一条了。”
“好办，为师以后带你去万蛇窟选一选。”
两人说的热络，仿佛择日就要领一条小蛇回家，身后的云锦书却是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