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昭昭……”
他的声音因为酒精而比平时更低沉，也更放松，带着浓浓的鼻音。
“鲸川？宴席结束了吗？你怎么样？我听阿姨说你被灌了好多酒。”
许昭清脆又带着关切的声音从听筒那端传来，像一股清泉流淌过沈鲸川微醺的心田。
“结束了……大家都好高兴，我也好高兴。”
他嘿嘿笑了两声，努力让自己的口齿清晰些。
“昭昭，我看到我们的新房子了，就在院子前面，好漂亮……马上就快全部弄好了。”
“嗯，我看到了你之前拍的照片，真的很漂亮。”
许昭的声音里也带着笑意和期待。
“恭喜你呀，今天又是新船，又是新房，双喜临门。”
“是啊，双喜临门……”
沈鲸川重复着，目光从新房移到无垠的星空，心底那股汹涌的情感再也抑制不住，借着酒意，他脱口而出，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和温柔：
“昭昭……”
“嗯？”
“等你毕业，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只能听到细微的电流声，和她似乎稍稍屏住的呼吸。
沈鲸川的心跳在酒精和紧张的作用下，擂鼓般敲击着耳膜。
他怕自己太唐突，怕吓到她。
就在他有些懊恼自己的冲动时，许昭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比刚才更轻柔，却带着一种无比确定的暖意，清晰地传来：
“好啊。”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娇嗔和不容置疑的坚定：
“沈鲸川，这话可是你说的。你要记得。”
如同最绚烂的烟花在脑海中炸开，沈鲸川只觉得所有的醉意都被这股巨大的喜悦冲散了。
他猛地从躺椅上坐直了一些，对着手机用力地点头，仿佛许昭就在眼前能看到一样：
“我记得！我一定记得！昭昭，我……”
他想说很多，想说他会一辈子对她好，想说他一定会让她幸福，但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终只化作一句重复的、笨拙却无比真诚的话：
“我好开心！真的，特别特别开心……”
电话那端，传来许昭轻柔的笑声，带着满满的幸福：
“傻瓜！我也很开心。你喝了酒，早点休息，别在院子里睡着了，会着凉的。”
“嗯，我知道了。你也早点睡。”
“晚安，鲸川。”
“晚安，昭昭。”
结束通话，沈鲸川依旧保持着接电话的姿势，在躺椅上坐了很久。
夜风吹散了他身上最后一丝酒意，只剩下满腔的柔情和对着满天星斗、对着未来新家的无限憧憬。
他轻轻摩挲着手机屏幕，上面还停留在与许昭的通话记录界面。
“等你毕业，我们就结婚。”
他在心里又默念了一遍，然后将这个承诺，连同今晚所有的喜悦，一起深深地刻进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