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浏览一个热门赶海博主的直播间。
画面里，博主正\"意外\"挖到一只比脸还大的帝王蟹，夸张地大呼小叫。
弹幕疯狂刷着\"666\"和礼物特效。
\"假的。\"他嗤笑一声，手指滑动切换到另一个潜水直播间。
主播在\"海底\"发现了一个\"古代瓷瓶\"，弹幕立刻沸腾。
但沈鲸川的海之眼虽隔着屏幕，仍能看出那瓷瓶边缘过于光滑，明显是现代工艺品。
\"这种演技都能有十万观众...\"
他皱眉看着直播间右上角的观看人数，突然坐直了身体。
一个大胆的想法如同闪电劈进脑海：如果是我来直播呢？
他猛地翻出计算器：
真实捕捞稀有海产（非摆拍）、海底寻宝（真货）、甚至展示些\"超自然\"的海洋亲和力？
手指飞快地计算着可能的收益：
礼物打赏、带货分成、旅游推广...
数字不断叠加。
更重要的是，这能快速建立知名度，为上面写的产业铺路。
沈鲸川抓起笔记本，唰唰写下计划要点：
设备采购：防水摄像机、稳定器
内容真实，适度展示特殊能力
最重要的一点，不能暴露龙珠秘密
窗外，潮声渐起。
他望向月光下泛着银光的大海，嘴角勾起一抹野性的笑意。
那些靠剧本和道具的假视频，即将迎来一个真正的海洋之子。
凌晨两点，渔村还笼罩在浓重的夜色中。
沈家小院的灯亮了起来，沈海生轻手轻脚地穿好防水裤和胶鞋，正准备出门，却看见儿子沈鲸川已经站在院门口等他，手里提着两盏充电式头灯。
\"鲸川？\"沈海生一愣，\"你起这么早干啥？\"
\"爸，以后每天我都跟你一起出海。\"
沈鲸川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但眼神却异常清醒坚定。
沈海生沉默地看了儿子几秒，月光下那张年轻的脸庞褪去了往日的病弱苍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近乎执拗的坚毅。
最终，他只是点了点头：\"行。多个人手也好。\"
码头上，几户同样早起出海的渔民正在解缆绳。
看到沈家父子，大家互相点头致意：
\"老沈！今天带儿子一起啊？\"
\"嗯，这小子非要跟着。\"
\"鲸川身体吃得消不？\"
\"没事，叔，我好着呢。\"
发动机的轰鸣声中，渔船划破漆黑的海面驶向深海。
沈鲸川站在船头，海之眼悄然开启，视线穿透墨色的海水，如同自带探照灯般扫描着水下世界。
这种能力消耗精神，就像长时间高度集中注意力开车一样，不一会儿他就感到眼球发酸，太阳穴微微发胀。
他不得不每隔十几分钟就闭眼休息一会儿。
天色渐亮，沈海生已经下了三网，收获寥寥。
船舱底部只有零星几条小鱼在扑腾，加起来不到二十斤。
老渔民皱着眉头看了看天色：\"奇了怪了，今儿鱼都跑哪儿去了...\"
沈鲸川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正要再次开启能力，突然听见父亲低呼：\"快看！那边！\"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约百米外的海面上，银光闪烁——是一群鱼跃出水面！
在晨光中划出漂亮的弧线，又落入水中，溅起细碎的水花。
\"好！总算遇上了！\"沈海生立刻调转船头，声音里带着兴奋，\"鲸川！准备下网！\"
沈鲸川却站在原地没动，眉头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