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闭上双眼,盘膝坐在冰冷的地面上,不再理会帐篷外震耳欲聋的声音。他沉入《拜月经》的修炼之中,小心翼翼地引导、炼化雷暴之力,沿着特定的经脉缓缓流淌。外界的声音渐渐模糊、远去,最终只剩下体内能量奔涌的细微嗡鸣。
不知过了多久,那哨声第三次响起,穿透了他的冥想状态。
哈利睁开眼,绿眸中一片清明。他站起身,掀开帐篷的帘布,走了出去。
刺骨的寒风瞬间包裹了他。从树丛旁走过,穿过场地边缘一道用魔法临时开辟出的豁口。
眼前景象令人震撼,成百上千张面孔从环绕场地的、高耸的魔法看台上俯视着他——这些看台是最近几天用魔法搭建起来的。在围场的另一端,是他的目标,一条威武的匈牙利树蜂火龙!
它低低地蹲伏着,庞大的身躯覆盖着焦油般漆黑油亮的鳞甲,每一片都如同打磨过的黑曜石,在冬日稀薄的阳光下反射着幽冷的光。巨大的翅膀半收拢在布满狰狞骨刺的背脊上,像两扇巨大的、随时准备拍碎一切的铡刀。它守护着身下那窝灰白色的龙蛋,粗壮的尾巴如同布满尖刺的攻城锤,焦躁不安地左右甩动,每一次抽打都在坚硬的地面上犁出深深的沟壑,碎石飞溅。
哈利出现在场地内,观众席上爆发出狂热的喧嚣,声浪几乎要将人掀翻。
他举起魔杖,指向自己的喉咙:
“Sonor!(声音洪亮!)”
魔咒生效,他的声音被放大了数倍,清晰地回荡在场地中。紧接着,一阵悠远的,充满古老韵律的吼叫声从他口中发出,那声音不属于任何人类语言:
(尊敬的尼德霍格后裔,日安。我是魔武士哈利·波特,向您献上真挚的问候。)
刚刚还在暴躁甩尾的黑龙猛地一顿。它巨大的头颅缓缓抬起,黄澄澄的竖瞳中闪过一丝人性化的惊愕和审视。它停止了无意义的嘶吼,喉咙里发出一阵同样古老、低沉、带着砂砾摩擦感的回应:
(尊敬的龙语者,日安。)
(尊敬的尼德霍格后裔,我想得到您巢穴里的那枚金蛋。)哈利的声音通过魔法清晰地传递着,(请问您愿意用什么条件进行交换?)
黑龙巨大的鼻孔喷出两股带着火星的白烟:(龙语者,您理应受到吾的礼遇。然,想从黑龙的利爪下取走珍宝,即便是龙语者,也需付出相应的代价。)
(当然!您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哈利冷静地问。
黑龙的竖瞳紧紧盯着哈利,仿佛在衡量:(您身上有东方神龙的龙息,赠与吾一丝。放心,吾自有分寸,只取其中百分之一,无损于你。)
哈利心中迅速权衡。百分之一,微乎其微,不会影响他。(我答应交换。)
黑龙发出一声满意的低沉咆哮。它粗壮的前爪小心翼翼地一推,那枚金灿灿的金蛋便咕噜噜地滚到了场地中央,距离哈利不过几步之遥。
在全场观众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哈利平静地走上前,弯腰捡起了那枚沉甸甸的金蛋。
“看哪!”巴格曼激动到破音的解说声如同炸雷般响起,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我们年纪最小的勇士!他以一种我们前所未见的方式——最快的速度!最和平的方式!拿到了金蛋!梅林的胡子啊!他是一位龙语者!哈利·波特居然是一位龙语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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