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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她说出真相那一刻,世界都安静了(1 / 2)

法槌落下的瞬间,宴晚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秦可可侵犯知识产权罪成立,需赔偿原告宴晚经济损失及精神损害费共计八百万元,并于三日内通过全国性媒体公开道歉。”法官的声音在法庭穹顶下回荡,旁听席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坐在原告席的宴晚垂眸,指节在米色西装裤上轻轻蜷起——指甲掐进掌心的钝痛,让她确信这不是三年来无数次在梦里出现的场景。

“宴小姐。”助理小周的手覆在她手背,“该上台了。”

发布会现场的镁光灯比法庭亮十倍。

秦可可被经纪人半架着推上台时,睫毛膏哭成两道黑痕,白色连衣裙前襟还沾着早上撞翻的咖啡渍。

她抓着话筒的手指泛青,喉结动了动,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我承认自己伪造了版权合同,也雇佣水军抹黑宴晚……”她的额头几乎贴到红色地毯,尾音被哽咽扯得支离破碎,“三年前在巴黎高定周,是我买通工作人员调换了她的设计稿;去年‘抄袭已故设计师’的谣言,是我让公关团队买的热搜……我错了,请原谅我。”

宴晚站在台侧的阴影里,看着这个曾经把咖啡泼在她设计图上的女人。

那时秦可可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香水味呛得人睁不开眼,说“你这种替身也配搞设计”;现在她膝盖压着地毯的褶皱,后颈的碎发被冷汗黏成一绺,倒像被踩碎的香水瓶,只剩廉价的残味。

“宴小姐,您愿意接受道歉吗?”主持人把话筒递过来。

宴晚伸手接过,指腹擦过被秦可可哭湿的话筒边缘。

她想起昨天在医院,母亲攥着她的手说:“晚晚,妈妈能等到这一天,真好。”又想起三年前暴雨夜,她跪在沈时烬办公室地毯上,求他借手术费,他却把她的设计稿摔在脸上:“昭昭的东西,轮得到你指手画脚?”

“道歉是你的事。”她的声音比镁光灯还冷,“原不原谅,是我的事。”

台下忽然骚动起来。

穿连帽衫的女孩小唐挤到第一排,举着手机喊:“我有证据!”视频里,秦可可在后台撕毁一叠文件,动作慌乱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碎纸片簌簌落在她镶钻的高跟鞋旁。

“刚才我在后台等签名,用手机录的。”小唐红着眼眶,“摄像头拍得清清楚楚!”

直播间弹幕瞬间被“实锤”“活该”刷屏。

秦可可突然尖叫着扑向小唐,却被安保架住。

她的指甲在小唐胳膊上划出红痕,哭嚎声盖过了现场的嘈杂:“是季明远让我做的!他说只要搞垮宴晚,就给我盛霆的代言……”

宴晚的瞳孔微微收缩。

季明远的名字像根细针,扎破了她刻意维持的平静。

三天前助理查到,那些“宴晚抄袭”的水军账号,注册Ip全部指向季氏旗下的广告公司;昨天法院调取的监控里,调换设计稿的工作人员,上个月刚签了季氏的劳动合同。

“叮——”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宴晚摸出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心脏漏跳一拍。

未读短信来自一串陌生号码,只有一张照片:雨幕中的黑色轿车,雨刷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急促的弧。

照片左下角的定位,是发布会场馆地下停车场。

她抬头看向玻璃幕墙外。

雨还在下,模糊了对面写字楼的霓虹。

有个穿黑西装的身影正穿过旋转门,雨水顺着发梢滴在领口,像道没擦干净的泪痕。

他走得很急,却在离玻璃五步远的地方顿住,仰头望向发布会的巨幅投影——上面正放着《归墟》系列的走秀视频,模特颈间的珍珠项链,是宴晚照着母亲年轻时的旧照片设计的。

“宴小姐?”主持人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场。

宴晚按下手机电源键,屏幕熄灭前的最后一秒,她看见短信末尾的备注:沈时烬。

会场的空调突然调高了温度。

她解开西装第一颗纽扣,指尖触到颈间的银坠——那是母亲病发前送她的,里面嵌着她和妹妹宴昭的婴儿照。

照片边缘有些毛边,是三年来她无数次摩挲留下的痕迹。

“接下来是媒体提问时间。”主持人的声音像隔了层毛玻璃。

宴晚望着台下举起的无数话筒,忽然想起沈时烬昨天在电梯里说的话。

那时他攥着她的手腕,指腹蹭过她设计稿上的笔痕,声音低得像叹息:“《归墟》里那朵并蒂莲,是不是……”

“是我和昭昭小时候种的。”她抽回手,“在老房子后院。”

现在老房子早就拆了,后院的茉莉却在她的设计稿里开了三年。

手机又震了一下。

这次是微信提示,来自“沈时烬”:【我在一楼大厅。】

宴晚望着玻璃幕墙外的身影。

他站在伞棚下,雨水顺着伞骨砸在地上,溅湿了他的裤脚。

有记者注意到他,举着相机跑过去,却被安保拦住。

他转头看向这边,隔着模糊的玻璃,宴晚还是看清了他发红的眼尾——像极了三年前她第一次给他看设计稿时,他摔门离开前的模样。

“最后一个问题。”主持人指向后排举得最高的话筒。

“宴小姐,”女记者的声音带着兴奋,“听说盛霆集团总裁沈时烬先生也在现场,您对他今天的……”

“抱歉,发布会结束。”宴晚将话筒轻轻放在桌上,转身走向后台。

高跟鞋叩击地面的声音里,她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手机在掌心发烫,沈时烬的新消息弹出来:【三年前你说,有些错道歉是没用的。

现在我想说……】

她没有点开。

后台的化妆镜前,助理小周正收拾她的外套。

镜中映出宴晚的脸,眼尾的泪痣在暖光下泛着淡红。

她伸手摸向颈间的银坠,指腹触到照片里两个婴儿的轮廓——一个是她,一个是昭昭。

“晚晚姐,”小周突然轻声说,“刚才直播弹幕都在刷‘沈总来了’。”

宴晚没说话。

她望着镜中自己的倒影,想起母亲常说的话:“昭昭是月亮,晚晚是太阳。月亮没了,太阳也要继续发光。”可现在她才明白,原来这三年,她早就在沈时烬的世界里,活成了另一轮月亮。

雨还在下。

后台门被轻轻推开。

宴晚从镜中看见那个身影,黑色西装沾着雨水,领带歪在锁骨处。

他站在门口,喉结动了动,想说什么,却被外面涌进来的记者脚步声盖过。

“宴小姐!”

“沈总!”

人声嘈杂中,宴晚抓起外套搭在臂弯,绕过沈时烬走向门口。

经过他身边时,她闻到熟悉的雪松香水味——和三年前他摔门离开时,留在她设计稿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等等。”他的手悬在她腕间,终究没有落下。

宴晚顿住脚步,却没有回头。

她望着门外攒动的人头,听见自己说:“沈总,有话……等我做完《归墟》全球首秀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