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在铃声响起的同时,两人动了!
切拉斯特如同蓄势待发的弹簧,第一步踏出便爆发出惊人的速度,他以细微的之字形路线逼近,减少被预判的可能。
他的剑招朴实无华,一记迅猛的直刺,直取卢修斯的中线胸膛,力量与速度完美结合,带着怀言者军团一板一眼、注重根基的扎实风格,剑风凌厉。
卢修斯却是不退反进,他的动作宛如舞蹈,轻盈而飘逸。
在剑尖即将及体的瞬间,他才微微侧身,手中长剑如同毒蛇般贴着切拉斯特的剑身向外一引一卸,巧妙地偏转了这记猛刺。
金属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尖啸。与此同时,卢修斯的左脚如同鞭子般悄无声息地扫向切拉斯特的下盘,攻势狠辣异常。
切拉斯特似乎预料到对方不会按常理出牌,刺出的剑势未尽,手腕一沉,剑柄下压,堪堪挡住卢修斯的踢击,同时借力向后小跳半步,重新拉开距离。
他的头盔始终对着卢修斯,看不到表情,但紧绷的身体语言显示他丝毫不敢大意。
“不错的反应!”卢修斯赞叹道,但攻势毫不停歇。
他如影随形地跟上,剑势顿时变得绵密如雨,不再是单一的攻击,而是刺、劈、撩、抹的结合,剑光缭乱,仿佛同时有数把剑从不同角度攻向切拉斯特。
他的剑术华丽而充满欺骗性,许多动作看似多余,却能在关键时刻转化为致命的杀招,这是帝皇之子将战斗视为艺术的极致体现,充满了即兴的创造力和表现欲。
切拉斯特陷入了守势。
他的剑法严谨,步伐稳健,构筑起一道密不透风的防御网。
每一次格挡都精准而高效,发出连绵不绝的铿锵撞击声。
他像一块礁石,承受着惊涛骇浪的冲击,寻找着对方狂攻中的破绽。
场外的观战者们看得目不转睛,帝皇之子们为卢修斯精妙绝伦的剑技而暗暗喝彩。
塔维兹的眉头微微皱起,他看得出,卢修斯并未尽全力,更像是在享受戏耍对手的过程,而切拉斯特的韧性也超出了他的预期。
僵持了数分钟,双方的剑刃不知碰撞了多少次。
卢修斯的笑容始终挂在脸上,而切拉斯特的呼吸透过头盔也能听出一丝急促。
终于,卢修斯似乎失去了耐心,或者说是想结束这场“前戏”。他的剑势陡然一变!
之前的华丽技巧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简洁、却快如闪电的突刺!
这一剑,没有任何花哨,只有纯粹的速度与精准,仿佛穿透了空气,直指切拉斯特头盔与胸甲连接的脆弱颈部!
切拉斯特一直防备着对方的诡变,但这一剑的速度还是超出了他的预估。
他极限地偏转身体,同时挥剑上挑,试图格开这致命一击。
“铿!”
一声爆响!
两剑再次相交。
但卢修斯这一剑蕴含的力量远超之前!
切拉斯特虽然勉强格开了剑尖,使其偏离了要害,但巨大的冲击力让他手臂发麻,中门大开!
电光火石之间,卢修斯的后续攻击已至!
他仿佛预知了切拉斯特的每一个反应。在切拉斯特重心因格挡而后移的瞬间,卢修斯的左手如鬼魅般探出,精准地拍在切拉斯特持剑手腕的内侧!
“呃!”切拉斯特闷哼一声,手腕一阵酸麻,几乎握不住剑柄。
这短暂的失控已经足够!
卢修斯侧身踏步,切入切拉斯特的内圈,右腿如同铁锤般扫出,结结实实地撞在切拉斯特的支撑腿腿弯处。
“嘭!”
重心已失的切拉斯特再也无法保持平衡,整个人向前扑倒,重重地摔在坚硬的场地上,手中的金属长剑也脱手飞出,在远处的地面上弹跳了几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决斗场内外一片寂静。
卢修斯站在他身旁,手中的训练剑尖,正虚点着切拉斯特的后颈。
“胜负已分。”卢修斯的声音响起,带着胜利者的从容,却奇异地没有多少嘲弄,反而有一种满足后的平静。
他移开了脚,然后做出了一个让有些观战者惊讶的举动。
他弯下腰,向倒在地上的切拉斯特伸出了手。
“一场精彩的战斗,切拉斯特兄弟。你的坚韧令人印象深刻。”
切拉斯特停顿了一下,他看到卢修斯伸出的手和那双此刻似乎颇为真诚的眼睛。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失败的挫败感和身体的疼痛,抓住了卢修斯的手,借力站了起来。
“你赢了,卢修斯兄弟。你的剑术名不虚传。”切拉斯特的声音有些低沉,但依旧保持着风度,他承认了失败。
卢修斯笑了笑,走到场边,拿起了那两杯早已倒好的红酒。
接着,他将其中一杯递到切拉斯特面前。
“现在,这杯酒不再会影响判断,而是胜利者与值得尊敬的对手之间,分享喜悦与敬意的媒介。”
他的笑容中少了几分高傲,多了几分对强大对手的认可。
“请吧,切拉斯特兄弟。你的实力配得上这杯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