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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朝堂对峙,血溅丹墀(2 / 2)

那少年抬起头,眼中满是恨意与屈辱,他用力挣脱宫女的搀扶,踉跄着走到丹墀之下,撕开自己的衣襟,露出心口一道狰狞的伤疤,那伤疤足有三寸长,凹凸不平,显然是当年被人一剑所伤,侥幸存活下来的。

“我不是刘宸!”

少年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

“我是真正的十六皇子,萧瑾瑜!皇后刘氏,你杀我母妃,将我弃于荒野,幸得忠仆所救,却又被你派人追杀,无奈之下,只能流落北狄,受尽欺凌!”

他从怀中取出半块龙纹玉佩,高高举起,玉佩上刻着一个“瑾”字,正是皇帝当年赐给淑妃的定情信物,

“这是父皇赐给母妃的龙纹玉佩,当年你派人追杀我时,母妃为了让我能证明身份,从身上扯下来给我的!你以为将我送到北狄,我就活不成了吗?你以为我永远不会回来报仇了吗?”

“玉佩...这确实是朕当年赐给淑妃的玉佩!”

皇帝看着那半块玉佩,声音颤抖,眼中满是痛心与愤怒,

“刘氏!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他真的是朕的十六皇子?”

皇后瘫坐在地,眼神涣散,口中喃喃道:

“不...不是的...他不是...他是假的...是他们找来的骗子...”

“骗子?”

沈如晦走上前,将一卷文书递到皇帝面前,

“陛下,这是臣从史馆密档中找到的,皇后与北狄皇子的私婚文书。文书之上,有皇后的亲笔签名,还有北狄的狼头大印,足以证明皇后与北狄早有勾结!”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皇后身上,带着一抹冰冷的笑意,

“至于皇后娘娘的亲生儿子刘宸,陛下怕是再也见不到他了。”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皇帝猛地看向沈如晦,眼中满是疑惑。

沈如晦缓缓道:

“陛下有所不知,皇后与北狄皇子私通,生下刘宸。如今刘宸已在北狄长大成人,被立为北狄太子。皇后之所以要除掉十六皇子,就是为了让自己的亲生儿子刘宸,将来能继承大统!”

她话音一转,声音陡然提高,

“而此刻,刘宸应该已经率领北狄大军,兵临城下,准备攻打京城,夺取江山了!皇后娘娘今日在朝堂上拖延时间,就是为了等北狄大军破城,好里应外合,夺取皇位!”

“胡说八道!”

皇后突然暴起,挣脱了身边宫女的搀扶,猛地冲向旁边的侍卫,一把夺过侍卫手中的佩剑,剑尖直指沈如晦,

“沈如晦!你这个贱人!都是你,坏了哀家的大事!今日哀家便杀了你,为我的孩儿报仇!”

剑锋带着凌厉的风声,直刺沈如晦的心口。沈如晦脸色一白,却并未躲闪,眼中带着一抹决绝。

“小心!”

萧珣一声大喝,身形如鬼魅般一闪,挡在了沈如晦面前。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玄铁剑,剑鞘漆黑,剑身却泛着冷冽的寒光。他手腕一翻,玄铁剑出鞘,“呛啷”一声,与皇后手中的佩剑撞在一起,火花四溅。

皇后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剑身传来,手臂一阵发麻,佩剑险些脱手而出。她震惊地看着萧珣,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你...你的病...是装的?”

萧珣手持玄铁剑,剑尖直指皇后的咽喉,眼神锐利如鹰,哪还有半分病弱之态?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皇后娘娘英明。臣装病十年,忍辱负重,就是为了今日,为沈氏一族报仇,为淑妃娘娘报仇,为那些被你害死的无辜之人报仇!”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带着压抑了十年的恨意与决绝,

“十年了,皇后娘娘,你没想到吧?你以为臣病入膏肓,不足为惧,却不知臣一直在暗中积蓄力量,收集你的罪证,等待一个将你绳之以法的机会!”

皇后脸色惨白,身体微微颤抖,却依旧嘴硬道:

“就算你装病又如何?就算你收集了所谓的罪证又如何?今日北狄大军便会破城,这江山,终究是我儿刘宸的!你以为你们能拦得住吗?”

“是吗?”

萧珣冷笑一声,

“皇后娘娘怕是要失望了。你以为你的计划天衣无缝,却不知你的一举一动,早已在臣的掌控之中。北狄大军虽来势汹汹,但臣早已暗中调遣靖王府亲兵,截断了他们的粮道。没有粮草,北狄大军便是一群乌合之众,不足为惧!”

就在此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震天的喊杀声,伴随着兵器碰撞的铿锵声和士兵的惨叫声,越来越近。一名禁军统领浑身是血,衣衫褴褛地冲入大殿,跪倒在地,声音嘶哑道:

“陛下!不好了!北狄骑兵突袭京城,九门已破,敌军正在向皇宫杀来!”

“哈哈哈!”

皇后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凄厉而疯狂,

“靖王,你以为你截断了粮道就能赢吗?晚了!此刻京城九门已破,皇宫也即将被攻破,这江山,终究是我的!”

她的笑声戛然而止。

沈如晦不知何时绕到了她的身后,手中握着一枚梅花形状的玉印,正按在皇后的后心。那玉印通体莹白,上面刻着一个“沈”字,正是沈家的传家之宝,梅花印。

与此同时,萧珣手中的玄铁剑剑鞘上,也镶嵌着一枚一模一样的梅花印。两枚梅花印相互呼应,突然迸发出耀眼的红光,照亮了整个大殿。

“你...你这是何物?”

皇后后心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那红光似要穿透她的五脏六腑,让她浑身发软,手中的佩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沈如晦指尖按着梅花印,声音轻得像风,却带着千钧重量:

“这是沈家世代相传的梅花印。母亲当年不仅留下了它,还留下了能唤醒忠义军后人的密令。”

她抬眸望向殿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你以为勾结北狄,就能稳坐江山?你忘了,当年跟随先皇打天下的忠义军,还有三千忠魂后裔,一直在暗中等待号令!”

话音刚落,殿外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似惊雷滚过大地,由远及近,越来越响。紧接着,是兵器碰撞的铿锵声、士兵们的呐喊声,以及一面面绣着“忠义”二字的大旗被高高举起的猎猎声。

“轰——”

紫宸殿的殿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十二名白发苍苍的老将,身着早已褪色的铠甲,手持锈迹斑斑却依旧锋利的兵器,簇拥着一面巨大的忠义军旗,大步闯入大殿。他们虽年事已高,却个个精神矍铄,眼神如炬,身上透着久经沙场的铁血之气。

“三千忠魂后裔,恭迎梅花印号令!”

十二名老将齐齐跪地,声音洪亮如钟,震得殿内梁柱嗡嗡作响。他们身后,无数身着黑衣的忠义军士兵鱼贯而入,迅速将大殿团团围住,手中的弓箭对准了殿内的皇后党羽,气势如虹。

皇帝缓缓走下御座,一步步走到沈如晦面前,目光落在那枚发光的梅花印上。他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印钮,那枚莹白的玉印突然“咔嚓”一声裂开,露出里面一枚微缩的虎符,虎符上刻着繁复的纹路,正是先皇当年用来调遣忠义军的信物。

“原来...先皇当年的传说,都是真的。”

皇帝喃喃自语,眼中满是震惊与感慨,

“得梅花印者,可号令天下忠良。沈氏一门,果然是国之柱石。”

他转身看向瘫坐在地的皇后,眼神冷得像冰:

“刘氏,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皇后看着殿外越来越近的忠义军旗帜,听着士兵们的呐喊声,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她突然凄厉地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不甘与疯狂:

“沈如懿...你赢了...你终究还是赢了...”

沈如晦心头一震,沈如懿是她母亲的名字。这个名字,除了极少数人,早已无人知晓。

皇后从怀中取出一个绣着双生花的荷包,颤抖着打开,里面是一张泛黄的画像。画像上的女子眉如远山,目若秋水,正是年轻时的沈如懿。

“当年先帝本要立她为后...”皇后痴痴地看着画像,眼中流下两行清泪,“她不仅家世显赫,还深得先帝宠爱,连忠义军都只认她沈家的梅花印...我出身寒微,好不容易才爬到皇后的位置,我怎能甘心?”

“我嫉妒她,我恨她!我恨她拥有一切,而我却要步步为营,小心翼翼地活着!”

“所以我设计陷害沈氏一族,我杀了她,我以为这样就能除去心腹大患,就能稳坐皇后之位,就能让我的儿子继承大统...可我没想到,她竟然还留下了梅花印,还留下了忠义军...”

皇后的声音越来越低,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似悔恨,又似不甘:

“告诉你母亲...我...我好悔...”

沈如晦俯身拾起那个绣着双生花的荷包,指尖摩挲着上面的针脚,荷包背面绣着一行小字:“双生花,一世劫。”

就在此时,殿外传来一阵捷报声,一名忠义军将领大步闯入,单膝跪地,高声道:

“启禀陛下、靖王殿下、沈姑娘!北狄大军已全线退兵!靖王府亲兵不负所托,成功截断了北狄的粮道,且忠义军主力已赶到,北狄太子刘宸见大势已去,只得率领残部仓皇北逃!”

“好!好!好!”

皇帝连说三个“好”字,眼中满是激动与欣慰,

“天佑大靖,天佑朕的子民!”

萧珣收起玄铁剑,擦去剑上的血迹,转身向皇帝深深一揖:

“臣隐瞒病情十年,欺瞒陛下,罪该万死。还请陛下降罪。”

皇帝凝视着他良久,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与欣慰。他走上前,扶起萧珣,将手中的梅花印与虎符一同放在他的掌心:

“萧珣,你十年装病,忍辱负重,只为替忠良报仇,为国家除害,何罪之有?相反,你立下了不世之功。”

旭日东升,金色的阳光透过殿门,洒在紫宸殿内,驱散了一夜的阴霾。

沈如晦走出大殿,朝阳映着她染血的素衣,竟比凤冠霞帔更显耀眼。她站在丹墀之上,望着远处的天际,心中百感交集。

母亲的大仇得报,沈氏一族的冤屈得以昭雪,忠义军也重现于世,守护了大靖江山。只是这场胜利,终究是用鲜血换来的,那些逝去的人,再也回不来了。

宫墙外,忠义军的旗帜在晨风中猎猎作响,士兵们的欢呼声响彻云霄。阳光洒在大地上,一片祥和。

然而,遥远的北狄王庭,一座奢华的宫殿内,一名与皇后刘氏容貌极其相似的美妇人,正对着铜镜,缓缓戴上另一枚梅花印。那枚梅花印与沈如晦手中的一模一样,莹白的玉质,上面刻着一个“刘”字。

美妇人看着镜中的自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她身后的墙壁上,悬挂着一幅巨大的中原地图,朱笔在“京城”的位置,画了一个血红的叉。

“姐姐,你输了。”

美妇人轻声说道,声音与皇后如出一辙,

“但这场游戏,还没有结束。大靖江山,终究会是我们刘家的。沈如晦,萧珣,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

铜镜中,映出她眼中的阴狠与决绝,一场新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