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砂飞船穿出记忆迷雾时,极光星的光芒已在前方闪烁。这颗星球被一层淡绿色的极光笼罩,光晕如同流动的纱幔,将整个行星包裹得严严实实——正是苏璃检测到的“记忆屏障”。
“屏障的能量波动很稳定,像是人为设置的。”苏璃放大扫描图像,“它能过滤掉所有外来的记忆信号,里面的人看不到外面的事,外面也探不清里面的情况。”
风清洁盯着极光层,若有所思:“有点像琉璃界的结界,但更柔和,不像用来防御,倒像是……隔绝。”
嬴云澈的青铜灯盏微微发热,灯中七彩光芒与极光产生了微妙的共鸣:“屏障里有平衡之力的痕迹,很古老,像是初代守护者留下的。”
星砂飞船尝试靠近,却在距离极光层百米处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飞船的外壳泛起涟漪,像是撞上了柔软却坚韧的水墙。
“进不去?”伊恩皱眉,长枪在手中转动,“强行突破试试?”
“不行。”阿凡提翻开古籍,书页上浮现出几行模糊的文字,“书上说,极光星是‘记忆的避难所’,当年星穹议会为了保护一个濒临灭绝的文明,才设下这道屏障,让他们能在不受干扰的环境中延续。”
就在这时,屏障突然裂开一道缝隙,缝隙中飘出一艘小小的木船,船上坐着个白发老者,正用木桨轻轻划水——在真空的宇宙中划水,却丝毫不显怪异。
“平衡使者们,别来无恙。”老者的声音直接在众人脑海中响起,他的眼睛是纯粹的白色,像是装着整个星空,“我是极光星的守界人,等候你们很久了。”
嬴云澈认出他身上的气息,与忆之岛的遗忘之核同源:“您也是记忆的守护者?”
“算是吧。”老者笑着点头,木船穿过屏障,稳稳停在星砂飞船旁,“屏障最近越来越不稳定,里面的‘记纹’开始消退——那是我们用来储存文明记忆的印记,一旦消失,整个种族的历史都会变成空白。”
他指向极光层:“你们看,绿色的极光正在变淡,那是记纹在流失的征兆。我试过用自身力量修补,可效果越来越差,只能向外界发出信号,没想到真的等到了你们。”
苏璃突然惊呼:“您的船……是用‘忆木’做的!这种木材只在忆之岛的核心区域生长,能承载记忆能量!”
老者轻抚船舷,眼中闪过一丝怀念:“这是李默先生送我的礼物,他说如果有一天屏障出了问题,就用这船联系平衡使者。他还说,你们懂‘记忆与存在’的平衡。”
嬴云澈心中一动:“李默先生也来过这里?”
“不仅来过,屏障的核心装置还是他帮忙改造的。”老者叹息,“他说,绝对的隔绝不是保护,就像绝对的遗忘不是解脱。可惜……他走后,我们再也没见过外界的人。”
在老者的引导下,星砂飞船顺利穿过极光屏障。进入星球的瞬间,众人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地面上布满了发光的纹路,正是老者所说的“记纹”,这些纹路交织成巨大的网络,将城市、森林、河流都连接在一起,空气中漂浮着无数细小的光粒,像是凝固的记忆碎片。
“每个光粒都是一段记忆。”老者指着光粒,“孩童的笑声、工匠的手艺、战士的勇气……我们的文明不靠文字记录历史,全靠记纹网络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