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转动的瞬间,熵素空间如玻璃般碎裂。星砂飞船摆脱循环,出现在一片被时间腐蚀的荒芜星域。这里漂浮着无数文明的残骸——破碎的星舰、石化的建筑、凝固的生命形态,它们都在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像被定格的木偶戏。
“这是熵魔的‘时间坟场’。”阿凡提的古籍重新浮现文字,“被它吞噬的文明,会永远困在自己最辉煌的瞬间,不断重复,直到熵素将他们彻底分解。”
苏璃调出残留的数据流:“我检测到……这里有虚无堡垒的能量残留。”
嬴云澈瞳孔收缩,他看到远处的虚空中,漂浮着一座由熵素和虚无交织而成的巨大王座。王座上,一个由无数眼球和触须构成的怪物缓缓起身,它的声音混合着上千种文明的惨叫:
“平衡使者们,欢迎来到‘熵魔的盛宴’。虚无堡垒只是开胃菜,你们的‘存在证明’,将成为我复活主人的养料——”
怪物身后,一道贯穿宇宙的裂痕缓缓撕开,裂痕深处,传来比虚无更彻底的死寂。那是……宇宙诞生前的“原初虚无”。
星砂飞船剧烈震颤,所有“存在锚点”都在警告:这是比虚无堡垒更恐怖的威胁。
风清洁握紧折扇,扇面上重新沾满澜海的细沙:“管你是熵魔还是原初虚无,我们走过的路,留下的痕迹,永远都在!”
伊恩的长枪爆发出最后的光芒:“就算要死,也要死在守护的路上!”
苏璃将所有文明的“存在数据”压缩成一颗光核:“数据不会说谎,我们存在过——这就够了!”
阿凡提的古籍自动书写,将此刻的场景刻入最后一页:“老祖宗说,故事的结局不重要,重要的是故事本身。”
庞应天的剑气划破熵素空间,在虚空中刻下“护尔归途”四个字:“我们守护的不是永恒,是每一个真实的瞬间。”
嬴云澈将青铜灯盏举过头顶,三色火焰与光核、剑气、古籍、折扇的光芒融合,化作一道跨越时空的光柱。光柱中,所有被他们守护过的生灵虚影浮现,他们的声音汇聚成宇宙最强的“存在宣言”:
“我们存在过,我们欢笑过,我们守护过——这就够了!”
光柱撞上熵魔的瞬间,时间坟场开始崩塌。熵魔的触须被光柱蒸发,眼球纷纷爆裂,王座上浮现出一个模糊的黑影——正是虚无堡垒的首领。
“你们……”黑影发出不甘的嘶吼,“原初虚无的力量……不该被这样……”
它的声音消散在光芒中,熵魔和虚无堡垒的残留能量被光柱净化,露出背后的真实星空。那里,北斗星域的能量环重新转动,琉璃界的结界缝开出鲜花,忘川星的记忆长卷上,孩子们写下新的故事。
星砂飞船悬浮在恢复清明的虚空中,青铜灯盏的火焰里,多了一丝微弱却坚定的黑光——那是熵魔和虚无的“存在痕迹”,被三钥之力转化为平衡的一部分。
“结束了?”风清洁闻着折扇上的澜海细沙,笑中带泪。
嬴云澈望着远处新生的星星,那里正有一个文明在诞生:“不,这只是开始。只要宇宙存在,平衡与混乱的博弈就不会停止。”
他握紧灯盏,灯座的“护尔归途”四字在星空中闪烁:“但只要我们记得自己是谁,记得曾真实存在过,就永远不会被虚无吞噬。”
星砂飞船调转方向,朝着未知的星域飞去。舷窗外,熵魔崩塌的地方,一颗新的星星诞生了,星光中带着三色流转的光芒——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