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客房透着股干净利落的雅致,没有多余的陈设,却处处透着用心。
侍从待二人进门后,又退后两步,垂手站在门边,见二人点头应下,才轻轻带上房门,脚步轻悄地退了出去,没留下半点打扰。
门合上的瞬间,客房里的静便漫了开来,只剩下窗外铃声偶尔的细碎声响,与桌上茶壶里水汽轻冒的微响,格外妥帖。
遐蝶的目光刚扫过客房内的陈设,便定格在了那张卧床上。
偌大的房间里,竟只摆了一张双人床。她顿时对那个疑似觊觎自己老公的大白猫改观了不少。
浅青色的床品泛着柔和的光,被角叠得齐整,连绣在枕侧的兰草纹样都透着温软。
她指尖悄悄蹭过床边的锦缎垂帘,眼底漫开点细碎的暖意,只是低着头,连耳尖都悄悄热了:
波吕茜亚不在这,床又只有一张,今晚总该能窝在他怀里睡了吧?
方才伊卡洛斯头疼得眉峰都没松开,却还记着叮嘱她“乖乖待在床上别着凉”,说话时指尖还轻轻碰了碰她的发顶,那点温软还留在发间。
此刻他去了外间准备药膳,客房里一下子静下来,只剩下窗棂外玉铃偶尔落下的轻响,倒让她生出点莫名的无聊来。
她轻轻蜷腿坐在床沿,指尖缓缓落在自己的小腹上。
刚怀上不久,小腹没有什么太明显的变化,指尖按下去只触到一片柔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可心里却像被温水浸着似的,软乎乎的。
她忍不住用指腹轻轻打了个圈,像是在跟腹中的小生命打招呼,嘴角的笑意又深了些。
可笑着笑着,指尖却悄悄蜷了起来。自从知道怀了孩子,伊卡洛斯待她越发小心,波吕茜亚在的时候甚至跟她分房睡,更别说像从前那样把她圈在怀里睡了。
知道的明白他是小心,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被抛弃了呢。
他总怕碰着她的肚子,连靠近都带着点拘谨。遐蝶咬了咬唇,心里有点矛盾:
既高兴他这般体贴在意,又忍不住有点失落,夜里没了他的体温贴着,总觉得少了点安稳。
或许该跟他说说话,说说其实不用这么紧张,她没那么娇气的。
遐蝶蜷在床沿,膝盖竖起来抵着下巴,胳膊轻轻环着腿,指尖无意识捻着裙摆的蕾丝边。
心里还悄悄琢磨着那点羞人的念头——就算阁下是怕他自己忍不住,她其实也能用手……
可转念又想起他素来从心,怕是连提都不会提这种要求,脸颊便又热了几分,晃了晃脑袋,把那些想法压了下去,只盯着床幔愣神。
门外传来轻缓的脚步声时,她还没回过神,膝盖动了动,裙摆往上缩了缩,竟不小心露出了一小截白皙的腿。
伊卡洛斯端着药碗推门进来,目光先往床上扫,刚巧撞进那抹晃眼的腿白,脚步猛地顿住,耳尖瞬间泛红,几乎是本能地偏过头,连声音都比平时干了点。
“药好了,喝吧。”
此刻的他已经缓过来了,脸红不是由于酒,而是……色?
遐蝶看着他这副避嫌的模样,心里那点小委屈又冒了出来,没说话,只睁着圆圆的眼睛望着他,睫毛轻轻颤着,像只等着安抚的小猫。
(。??︿??。)
遐蝶什么也没说,但眼神中有点怨念。
伊卡洛斯被她看得没法,无奈地叹了口气,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发顶,语气软得没了办法。
“我亲你,好不好?”
这话刚落,遐蝶下意识低了下脑袋瓜,嘴角悄悄勾起却又撇了撇,耳尖泛着粉,慢慢抬起头时,目光落在他俯身下来的唇上。
她还蜷在床上,背靠着床头,根本“没法反抗”。
她的手从膝盖上挪开,指尖轻轻揪住他的衣襟,带着点依赖的力道,微微仰头,承受着他温软的亲吻。
他方才弄药的时候一直在喝水漱口,漱口漱了半天,此刻已经把那口小半杯酒的味道全部冲掉了。
他的唇带着点热气,轻轻蹭过她的唇瓣,俯身的动作克制又温柔,怕碰着她。
亲吻渐歇时,伊卡洛斯抵着她的额头,呼吸轻缓,指腹轻轻擦过她泛红的唇角。
“现在喝药好不好?我喂你。”
说着便拿起小桌上的药碗,舀了一勺药汁,凑到嘴边轻轻吹凉,才递到她唇边。
他一口一口喂,她一口一口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