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被碰到……绝对不能被咬住……”
伊卡洛斯肺部因急促的喘息而火辣辣地疼。他太清楚这巨兽的恐怖了,只要被那光核咬住,自己恐怕会像那些熄灭的星辰一样,连存在的痕迹都被彻底吞噬。
可光逝的攻势如影随形,星云身躯不断压缩、膨胀,每一次形变都封锁了他的退路,让他只能在方寸之间苦苦挣扎,冷汗早已浸透了背后的衣料,黏在皮肤上凉得刺骨。
哪怕已经缩小成了正常人的大小,那团星云身躯的每一次蠕动依然带着碾碎星辰的威压,伊卡洛斯在它的攻势下只能狼狈闪躲,连一丝近身的机会都找不到,掌心的冷汗早已将流霜枪的枪柄浸得湿滑。
可他没忘,战场另一端还有个赞达尔。
“先解决这家伙……思路是一样的。”
伊卡洛斯咬着牙,在光逝一次攻势的间隙,猛地弓身起步,身形如离弦之箭般朝着赞达尔的方向疾冲而去。
赞达尔显然看穿了他的对策,漠然的神情里漾开一抹玩味的笑。
他抬手随意一挥,掌心的暗紫色数据如墨滴入水般扩散——下一秒,光逝那团星云身躯竟直接穿透空间,带着撕裂虚空的嗡鸣瞬移到了赞达尔身前,暗紫色光核精准地挡在了伊卡洛斯的攻击轨迹上!
“完了……”
这个念头刚在伊卡洛斯脑海里闪过,他的流霜枪已经狠狠撞在了光逝的光核上。
“嗡——!”
恐怖的力量对冲瞬间爆发,光逝被震得向后踉跄了数步,星云身躯翻涌得如同沸腾的墨池,中心光核的亮度都黯淡了一瞬;
而伊卡洛斯则像被巨锤砸中,整个人重重摔在地面上,胸口传来一阵窒息般的剧痛,喉间泛起腥甜。
赞达尔立于光逝那团星云身躯之后,姿态悠然得仿佛在鉴赏一幅画卷。
他抬了抬下巴,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的从容,像是在讲解某种既定规则。
“阁下,光逝是经权杖以‘数据化模拟’的形式缩小后,才得以进入翁法罗斯内部的。所以……”
他指尖虚点了一下身旁翻涌的暗紫色星云,“它此刻完全受权杖权限的直接辖制……我倒是奉劝阁下,不如早早收手,我本无意与你在此地挑起争端。”
每一个字都说得不疾不徐,既解释了现状,又隐隐透着“掌控全局”的笃定。
待伊卡洛斯站直时,额前的碎发被冷汗黏在脸颊,他垂眸喘了几口粗气,再抬眼时,那双眼睛里的锐利却丝毫未减。
他没去理会赞达尔的“劝诫”,只在心底明明白白地确认了一件事:这场战斗,与这头名为“光逝”的绝灭大君,是无论如何都绕不开了……
伊卡洛斯握着流霜枪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到几乎要嵌进枪柄的纹路里,长夜月那句警告,此刻被他彻底抛到了九霄云外。
眼下已是生死局,哪还有余地顾虑后果。他深吸一口气,胸腔里【记忆】令使的力量彻底翻涌,蓝白色的忆质顺着他的手臂缠上枪身,像流动的冰纹般爬满枪杆,最终在枪尖凝成一团冰棱般的光簇,细碎的霜花在光簇边缘簌簌飘落,触到空气便化作极淡的白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