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卡洛斯的喉结滚了滚，避开她的目光看向脚下的礁石，“之前……我趁你睡着的时候，探了你的记忆。”
“塞纳托斯在斯缇科西亚的线索也是这么来的……”
话音刚落，他明显感觉到遐蝶的指尖僵了一下，握着他的力道也松了几分。
“我知道这样不对，”
他赶紧补充，语气里带着懊恼，“当时只想着找塞纳托斯的线索，没考虑你的感受。如果你生气……”
“没有生气。”
遐蝶的声音轻轻打断了他，她抬起头，目光依旧清澈，“阁下是为了找线索，对吗？”
伊卡洛斯点点头，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她越是平静，他越觉得愧疚。
“那就好了呀，我不介意的。”
“那……怎么过来的事呢？”
遐蝶忽然又绕回了刚才的问题，语气里带着点促狭的笑意，像是看出了他的窘迫。
伊卡洛斯：“……”
他认命似的叹了口气，耳尖红得快要滴血：“我是被赛飞儿……抱着过来的。当时速度太快，我怕摔下去，还……还抱紧了她。”
说完他赶紧补充：“但我只想着别掉下去，没别的意思！”
天地可鉴，我伊卡洛斯这辈子只当遐蝶的导阁！！！
“嗯，我知道。”
话是那么说的，但她心里确实有点闷闷的。
被赛飞儿那样抱着，还特地抱紧了……
哪怕知道是情急之下，哪怕清楚伊卡洛斯不是故意的，可那点微妙的在意还是像小石子投进水里，漾开一圈浅浅的涟漪。
顿了顿，她又补充了一句，语气尽量放得自然。
“赛飞儿阁下的速度确实快，换作是我，大概也会害怕。”
她不想闹情绪，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纠结这些未免太孩子气了。
两人并肩走了没几步，遐蝶忽然停下脚步，指尖轻轻拽了拽伊卡洛斯的衣袖。
海风吹起她的发梢，拂过脸颊时，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微微仰起头，眼底还带着点没散去的涩意，却更添了几分执拗。
“那个……”
她咬了咬下唇，声音细得像海边的蛛丝，却异常清晰，“亲，亲一会，不许拒绝……”
伊卡洛斯猛地愣住，还有这种好事？
这怎么还奖励上了呢？
他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少女，她的脸颊泛着粉，睫毛因为紧张轻轻颤动，眼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期待，刚才那点微妙的醋意还没完全散去。
伊卡洛斯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手指有些发颤地抬起来，小心翼翼地捧住她的脸。
她的皮肤很软，带着海风的微凉，指尖触到的地方，仿佛有细小的电流窜过。
他不敢太用力，只是轻轻托着她的脸颊，俯下身，慢慢靠近。
鼻尖先碰到一起，带着彼此呼吸的温度，遐蝶的睫毛刷过他的脸颊，像羽毛轻轻搔过心尖。
然后，他轻轻地吻了下去。
伊卡洛斯闭着眼，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微微的颤抖，还有她悄悄踮起的脚尖，原来她也在努力靠近。
他不敢动，生怕惊扰了这份突如其来的亲昵，只是维持着这个姿势，任由时间在海浪声里慢慢流淌。
“唔……”
遐蝶低低地哼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点鼻音，却更像是在回应。
伊卡洛斯的心跳得更快了，脸颊烫得厉害，却舍不得分开。
不知过了多久，他鬼使神差地，悄悄伸出了舌尖，极轻地碰了碰她的唇。
遐蝶的身体瞬间僵了一下，像受惊的小鹿般微微偏头，下意识地躲了躲。
睫毛轻轻颤动，带着点慌乱的弧度。
但也只是一瞬，她便停住了动作，没有再退，甚至悄悄放松了紧抿的唇线，默许了他的靠近。
伊卡洛斯的心跳漏了一拍，勇气像是被这无声的纵容点燃了。他不再犹豫，捧着她的脸，加深了这个吻。
遐蝶的呼吸渐渐乱了，鼻息拂过他的脸颊，带着温热的水汽。
她的手原本揪着他的衣襟，此刻却慢慢松开，转而轻轻搭在他的肩上，指尖微微用力，像是在支撑着自己发软的身体。
直到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他才依依不舍地松了口。
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相蹭，能看到她泛红的眼角，还有被吻得水润的唇瓣。
遐蝶微微仰着头，胸口起伏着，好一会儿才顺过气来。
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眼底还蒙着层水汽，却故意板起脸，声音带着点没散去的颤音。
“这是惩罚……”
伊卡洛斯愣住了，眨了眨眼，睫毛上还沾着点不知是海风还是紧张带来的湿意，满脑子都是困惑。
惩罚？
他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像被落日吻过的云霞，感受着掌心残留的、属于她脸颊的柔软触感，还有唇上未散的温度。
这明明是比任何奖励都要甜的事，怎么会是惩罚？
“可……”
他张了张嘴，声音带着刚吻过的微哑，想反驳，却被遐蝶伸手按住了嘴唇。
她的指尖带着点海风的凉意，轻轻覆在他唇上，像一片柔软的羽毛。
伊卡洛斯的呼吸顿了顿，下意识地屏住了气，连耳根都开始发烫。
“就是惩罚……不是奖励。”
嗯……
当成奖励结果被看穿了……问题不大，还没说自己是变态呢。
不过还是过会再亲热吧，先去找塞纳托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