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看向伊卡洛斯，独眼的目光锐利如刀，显然已经猜到了他的来意。
“怎么，之前好心提醒过你不要去帮阿格莱雅那女人，这会知道急了？”
伊卡洛斯扶着额头，脸色有些凝重。
他也是直到最近才意识到，一旦遐蝶接过火种，很可能要面临留守冥界的结局。
哪怕只是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赌不起。
“问完了就快滚，别妨碍我看大地兽。”
阿那克萨戈拉斯已经下逐客令了，但伊卡洛斯可不打算走。
“以我自身为媒介，你可否炼制出什么有用的材料？维持泰坦的生命。”
他忽然开口，语气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
他记起阿那克萨戈拉斯的实验报告里，曾提到过自己的自愈能力有过一段记录。
“是否可作用于其他客体，有无代价犹未可知。”
或许，这是唯一的希望。
阿那克萨戈拉斯挑了挑眉，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怎么？你不是最惜命了吗？以前我做个实验都要嚷嚷半天，现在愿意拿自己当实验品了？”
“……”
伊卡洛斯抿紧唇，没接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他，重复。
“到底行不行？”
“理论可行，”
阿那克萨戈拉斯收回目光，重新拿起那个小木雕，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纹路，“但代价未知。可能……”
他没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伊卡洛斯却像是松了口气，语气异常平静。
“你来，我当材料，是要血还是要什么？”
阿那克萨戈拉斯却放下木雕，抱臂看着他，慢悠悠地说。
“我为什么要帮你……”
“……草。”
伊卡洛斯差点没绷住，心里暗骂一声。
正想再说点什么，却听见阿那克萨戈拉斯话锋一转。
“也不为难你，”
他指了指操作台上的两个大地兽，眼睛弯了弯。
“这大地兽木雕是谁刻的，你让她再多刻几个。别跟我说你刻的，你什么水平我不知道？”
他抬眼看向伊卡洛斯，语气带着点不容置喙的笃定。
“也不多，千八百个就好。”
伊卡洛斯闻言皱紧了眉，千八百个？
自己跟遐蝶光是刻那两个就费了不少功夫，这分明是故意刁难。
“至于你……”
阿那克萨戈拉斯话锋一转，指了指旁边那张铺着银白色金属板的实验台，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淡漠。
“把上衣脱了，在实验台上躺好。”
“啊？”
这黑灯瞎火……
阿那克萨戈拉斯挑眉，已经转身在操作台上拿刀。
“难不成还要我给你备上茶点，等你慢悠悠做好心理准备？”
他头也不回地补充，“放心，只是取点东西，死不了。”
在伊卡洛斯走后，阿那克萨戈拉斯就利用他留下的血液做了各种实验，对他的能力也有了个新的认识。
刚刚说代价未知纯粹是看他不爽吓唬他，结果竟然不反悔……
他已经确信，把心脏取出来，也没事……
甚至……
……
“又长出来个……这个甚至带了些许纹路，真花里胡哨……但还挺顺眼。”
这可真是超脱这个世界常理的知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