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吃……”
“这么好吃吗？”
“嗯……”
伊卡洛斯自己吃一片，再喂遐蝶一片。阳光穿过摊位的帆布缝隙，在两人之间投下晃动的光斑，连空气里都飘着蜜瓜的甜香。
他看着遐蝶吃完一片又抬眼望过来，眼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期待，心里便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软乎乎的。
不知不觉间，袋子里的蜜瓜已经少了大半。
伊卡洛斯又拿起一片蜜瓜，瓜瓤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正要递到遐蝶嘴边时，她却轻轻摇了摇头，往后微退了半寸。
“不要了，阁下。”
她的声音带着点含糊的软糯，大概是嘴里还残留着蜜瓜的甜味，“已经吃了太多啦，吃不下了……”
她抬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眼神里带着点不好意思——方才吃得太投入，竟没留意已经吃了这么多。
“嗯。”
伊卡洛斯应了一声，目光落在了剩下的最后两片蜜瓜上，大致收拾了一下，这才慢慢站起身。阳光斜斜地照在他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恰好落在遐蝶脚边。
两人并肩往市集外走，没有再多说什么，可周遭的喧闹仿佛都被隔在了一层看不见的屏障外。
只听得见彼此的脚步声，踩在青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回响，偶尔交叠在一起，又很快分开。
走出市集的喧嚣，一阵风卷着落叶掠过脚边，伊卡洛斯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街角立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白厄，他正站在一个古玩店老板——西塔罗斯的对面，面露愁容。
白厄被赛飞儿用几个瞧着就透着平常气息的破旧花瓶，哄着掏了笔不小的钱。也是，一半的积蓄呢。眼下正值假期，自然赶紧跑回奥赫玛看看能不能让自己损失小一点。
白厄并未注意到身后的两人，只是带着一抹略显局促的笑，跟老板西塔罗斯对话，还能听见他压低了声音念叨：
“……老板，都挺不容易的……求帮助……”
卑微小白在线求助。
伊卡洛斯心里隐约明白了——这是被骗的太肉疼了，揣着那些“破烂花瓶”，想在奥赫玛的古董店里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多少回点本呢。
更可能是还没死心，觉得万一是什么古玩珍品？觉得万敌在骗自己？
遐蝶看着白厄那紧张的身影，小声道：
“他手里的花瓶……当真能换钱吗？”
伊卡洛斯用手指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太确定。
“应该不能吧。”
白厄手里那几个破花瓶照得跟蒙尘的咸菜坛子似的，他可不觉得白厄能让人家收下，就别提卖个好价钱回本了。
“白厄啊……”
西塔罗斯抱着胳膊，他伸手拨拉开那破罐子，指尖戳着罐身一道亮闪闪的新裂痕：
“我家厨房腌黄瓜的罐子都比这玩意像古玩！”
白厄突然一把攥住西塔罗斯的手腕，那力道恨不得把对方的骨头捏出响：
“老板，您就当积德行善，给一百利衡币行不，这都是快收废品的价了……”
西塔罗斯使劲往外抽手，差点把袖子扯破：
“您快松开！直接给废品店老板不就得了。”
总而言之，白厄那些所谓的破烂花瓶，最终也没有像他所期望的那样，变成几百利衡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