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抹了把血泪,声音带着哽咽:“我叫白素云,生前我们一家都是清善县徐家的佃户。那时候徐家在县里有钱有势,大半的田地都姓徐,像我们这样靠租种徐家田地过活的佃户,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她顿了顿,眼神飘向远方,像是在回忆过去的日子:“当佃户苦是苦了点,但只要年景不算太差,总能勉强混口饭吃,不至于饿死。我们一家本来以为,这辈子就这么苦兮兮地过下去,等我弟弟长大了,再攒点钱给他娶个媳妇,也就算圆满了。”
许伶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
白素云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直到有一天,徐家的管家突然找到了我们家,还带了另外五户人家 —— 都是平时在村里出了名的老实人,对徐家向来巴结。管家说,主家看中了我们的老实本分,想提携我们,让我们帮着看守徐家的重要宝藏。”
“看守宝藏?” 许伶终于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了然。
“是啊!” 白素云点头,眼里闪过一丝当年的憧憬,“管家还说,只要我们答应,以后就不用再靠天吃饭,主家会照顾我们,保我们不愁吃穿。我们六户人家哪里见过这等好事,当时都晕晕乎乎的,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跟着管家来到了西山。”
她想起当时的场景,忍不住又红了眼眶:“后来知道要看守的是徐家的宝藏,我们都觉得是主家瞧得起我们,一个个不停地念叨‘谢谢主家信任’,心里还盘算着,以后好好看守,等主家来取宝藏的时候,说不定能重用我们,哪怕让我弟弟当个小管事,我们也满足了。”
说到这里,白素云的声音哽咽得更厉害:“可我们这辈子,从来没害过任何人啊!就连杀只鸡,我娘都会对着鸡念叨半天,还会烧点纸钱超度,怎么就落得那样的下场…… 这世道,太不公平了。”
许伶没有催促,只是安静地当一个倾听者。
不远处,秦菲的惨叫还在断断续续传来,她在识海里把系统骂了个狗血淋头:“你这个坑货!关键时候一点用都没有!我都快被吓死了,你倒是出来啊!”
可系统依旧装死,半点回应都没有。
许伶瞥了一眼还在原地转圈的秦菲,心里清楚,那小鬼只是觉得秦菲惊慌失措的样子好玩,纯属逗她玩,没什么恶意。
白素云哭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平复情绪,继续讲述:“我们跟着管家来到西山的第二天,管家就命人抬来了好几桌好酒好菜,说这是主家的心意,感谢我们愿意帮忙。我们这辈子哪里见过那么丰盛的饭菜,有肉有鱼,还有平时想都不敢想的白面馒头。有人忍不住问管家,以后是不是经常能吃到这样的好东西,管家笑着说‘以后天天都能吃’。”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颤抖,眼里满是恐惧:“我们当时都被猪油蒙了心,一听这话,就开始疯狂吃喝。可饭菜刚吃了一半,我们就觉得肚子里像有火烧一样,疼得满地打滚,接着就七窍流血…… 我们六户人家,一共五十八口人,没一个活下来的。”
“死后也不得安宁。” 白素云的血泪又流了下来,“没过多久,就来了一个身披道袍的大师,他在我们死的地方布了阵,把我们的阴魂都牢牢困在这里,不让我们去地府投胎。好好的一个地方,也因为有我们这么多阴魂,变得阴气森森的。”
许伶皱了皱眉:“你们后来知道,徐家让你们看守宝藏的真相了?”
“知道了。” 白素云点头,语气里满是悲凉,“我们被困在这里后,有一次听到管家和那个大师说话,才知道我们根本不是什么看守宝藏的人,而是被他们用来‘用自身阴气阻止宝光外泄’,防止其他风水大师找到宝藏。他们说,这是我们的‘福气’,能为徐家做事,可代价就是永世被困在这里。”
她又补充道:“后来也有人请来过其他大师,想把我们这些阴魂抹灭,那个大师和他们斗了好几回,最后把请来的人吓退了,我们才得以暂时留在这里。”
许伶听到 “徐家宝藏” 四个字,眼睛亮了亮 —— 她之前收走的那批宝藏,看来只是徐家宝藏的一部分。这徐家藏的宝贝,倒是比她想象中还多,这便宜可不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