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爷子看着许伶收针的动作，越看越觉得这姑娘不简单，忍不住开口：“许姑娘，你这医术，肯定有位厉害的师傅吧？”
见许伶笑而不答，他又琢磨起来，“只是你师傅舍得让你这么个花样年纪的姑娘下乡？莫不是你师傅出了什么大事，没法护着你了？”
这话虽是猜测，却藏着满满的善意。
孙老爷子一辈子见过不少中医人才，深知好的医术有多难传承，心里已经悄悄盘算：要是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动用自己所有的关系护住许伶，就算是为了保住那些可能随她师傅失传的医术，也得尽一份力。
许伶没接话，笑着把药丸子递给黄宏立：“每次三粒，一天三次，吃完要是还没好，你再找我复诊。”
黄宏立赶紧接过药丸子，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又从口袋里摸钱：“许姑娘，诊金和药费一共多少？”
“五块钱。” 许伶说，“这里面加了年份不低的人参，所以贵点。”
黄宏立毫不犹豫地掏出五块钱递过去，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不贵不贵！肺炎三天就能好，肯定用了好药材，去医院花的钱比这多得多，我还没机会去医院呢！”
他把药丸子当宝贝似的，又摸出来看了一眼才收好。
许伶收起钱，目光却落在了孙老爷子的腿上。
犹豫了半晌，她还是开口：“孙老爷子，您的腿还有救，您想治吗？”
孙老爷子猛地抬头，眼睛都亮了：“真的还有救？”
可下一秒，他又蔫了下去，苦笑着摇头，“我身上没钱，治不起啊。”
他这腿，早年在冰天雪地里冻出了毛病，后来又被打断，这么多年一直是个瘸子，早就不抱希望了，可听到 “有救” 两个字，还是忍不住心动。
“没关系，钱可以先欠着。” 许伶说。
她早就看出孙老爷子心怀大义，之前那番维护中医的话也不是虚的，愿意给这个便利。
可孙老爷子是个不愿欠人情的人，一边想治腿，一边又纠结于 “欠着”，脸色变幻不定。
一旁的黄宏立看出了他的难处，小声提议：“要不我们几个凑凑，先帮你垫付医药费？”
其他老人也纷纷点头，你一言我一语地劝着，满是老伙计之间的情谊。
许伶看着这几位老人，目光在他们脸上扫过，突然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