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的摔砸声混着许母的咒骂,硬生生把许伶从调息中吵醒。
她掀开被子,眼底还带着未散的冷意,赤着脚就往厨房走。
刚到门口,就见许母正对着灶台摔摔打打,嘴里念叨着 “小贱人懒死了”“还得老娘伺候”。
许伶脚步一顿,眼神瞬间幽暗下来,上前一步攥住许母的手腕。
许母回头想骂,对上她的眼神却像被冻住,只听许伶冷笑:“看你长的丑,一大早还敢喷粪?是昨晚没挨够打,想再试试?”
这话戳得许母脸涨成猪肝色,刚要反驳,许伶已经揪住她的头发,往灶台上按了按。
“疼!放手!” 许母挣扎着,却被许伶死死按住。
“给我煮十个水煮蛋,” 许伶的声音冷得像冰,“少一个,我就揍许昆;少两个,连许父一起揍;少三个,你们全家都别想好过。”
说完,她松开手,看着许母捂着头踉跄后退,眼里满是怨毒却不敢反抗,才转身潇洒离开。
许母望着她的背影,气得浑身发抖,却只能咬着牙往锅里磕鸡蛋。
她昨晚尝过许伶的厉害,知道自己根本打不过。
回到房间,许伶靠在床头,指尖轻轻敲击着床沿。
她记得很清楚,今天中午知青办的人就会上门谈下乡的事。
在那之前,她必须去一趟秦家 —— 她的亲生父母家。
前世她直到死才知道真相,这辈子既然重活,就不能再留隐患。
她要弄明白,如今自己腿没瘸,身体健康,秦家会不会认她?
还是说,他们早就把许瑗当成了心头宝,不管她是好是坏,都不愿认回这个被偷换的真女儿?若是后者,那以后秦家再想贴上来,她也能彻底断了念想,省得被恶心。
早饭时,饭桌上安静得只剩碗筷碰撞声。
许老太缩在角落,许父低着头扒饭,连夹菜都不敢抬眼。
昨晚的打看着没留伤,可浑身骨头缝里都疼,他们是真怕了许伶,只能先避其锋芒。
许伶放下碗,擦了擦嘴,突然伸出手:“给我十块钱。”
这话一出,饭桌上瞬间死寂。
许老太筷子都掉了,猛地起身往屋里跑,“砰” 地一声锁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