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夜里没有山里凉快,加上喝了酒,许尽欢觉得有些燥热。
洗完澡,身上穿的是陈砚舟的衣服,裤腰一如既往的宽松。
他睡着睡着,无意识间就把裤子蹬了下来。
军绿色的短袖,也在翻滚中卷到了胸口。
上半身还有些遮盖,下半身就直接一览无余了。
俩屁股蛋子露在外面。
这两团软肉饱满白皙,因常年不见光,在昏黄的灯光下,跟两块嫩豆腐似的。
两条大长腿微微蜷缩,又细又长,躺下也没有一丝赘肉。
床上铺的是草席,可能是嫌身下的这块暖热了,他扭着身子,想换个凉快点儿的地方。
可此时他已经不知不觉挪到了床边,再往后退,就该掉下来了。
陈砚舟见他还在继续挪动,没有丝毫犹豫,一个箭步冲上前。
刚张开双臂,怀里就一沉。
“嗯~~”
许尽欢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好像成了一只八爪章鱼。
被人先是放在铁板上烤,他拼了命的扭动身子,想逃离。
下一秒,好像是滚到了悬崖边,失重掉了下去。
没等他庆幸自己逃出去了呢。
就又被一张大网兜住了。
网在慢慢收紧。
勒得他快喘不上气来了。
刚重获呼吸,又被沉入了水中,呼吸困难。
海水灵活得像蛇一样,拼命的往他嘴里钻。
“呼!”
许尽欢猛地从梦中惊醒,瞪大眼,神情迷茫的盯着头顶。
这是哪儿啊?
他坐起身,环顾一周,记忆慢慢回笼。
忘了,昨晚没回家,跟陈砚舟在镇上留宿了一晚。
陈砚舟呢?
怎么一睁眼,就没有看到他人?
难道,昨晚没回来?
“醒了?”
陈砚舟推门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早饭。
许尽欢晃了晃睡懵的脑袋,“现在几点了?”
陈砚舟把饭放在床边的桌上,把手腕在他面前晃了下。
“已经九点了啊!你怎么不叫我呢?”
许尽欢一看时间,着急忙慌伸手去够自己的衣服。
他的衣服昨晚洗了,现在已经干了,应该是陈砚舟收回来的,叠好就放在床尾。
他在家也睡懒觉,但从没像今天一觉睡到了九点。
睡醒不仅不解乏,反而累得跟连夜刨了十几亩地似的。
胳膊酸腿酸手没劲儿。
“嘶!”
许尽欢手一软,差点儿脸朝下栽床上。
他凭借着腰腹的力量,硬是挺起了身,一脸懵逼的看着陈砚舟。
“哥,这酒咋喝完我胳膊也酸,手也疼呢?这后遗症对吗?”
他没说,他大腿也没劲儿。
就算他没喝过酒,他也知道,宿醉后头疼很正常。
首先,他头不疼。
其次,他没喝醉。
现在谁能跟他解释解释,为什么睡一觉会这么累?
陈砚舟没说话,看向他的眼神格外深沉。
许尽欢被他看得有些莫名其妙,陈砚舟他怎么了?
干嘛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瞅着他呢?
陈砚舟弯腰拿起床尾的衣服,递给他。
一抬头,许尽欢先看到了,陈砚舟红肿破皮的下唇。
怎么一夜之间,他嘴上多了这么多细碎的小伤口呢?
最严重的一处,已经结疤了。
刚才背着光,他才没第一时间注意到。
“哥,你嘴咋啦?昨晚喝多了,磕门框上了啊?”
他不问还好。
他一问,陈砚舟眼神中又多了一丝谴责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