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上班，沈月坐在办公室里。
盯着电脑屏幕上的项目进度表发呆，直到助理轻敲房门的声音将她从怔忪中唤醒。
“沈总，这是宏远集团发来的合作意向书。”
助理将文件放在桌角，瞥见她微微失神的模样，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脸色不太好。”
沈月揉了揉眉心，扯出一个略显苍白的微笑：“没事，可能昨晚没睡好。放这儿吧，我一会儿看。”
助理离开后，办公室重归寂静。
沈月的目光落在桌角那半杯冷掉的咖啡上，想起今早悠悠打来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雀跃得像揣了只百灵鸟，却在她心底掀起了不大不小的涟漪。
“沈月姐！下周五是季霆生日呀！我跟你说，这次我可准备了大惊喜，你必须来！”
悠悠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不容拒绝的热络。
“请柬我下午就让人送过去，你可不许找借口不来！上次澜悦开业就够让我愧疚了，这次说什么都得赏光！”
沈月握着手机。
她几乎能想象出悠悠那双写满期待的眼睛，心里却越来越纠结，就像一团乱麻越缠越紧。
“悠悠，我……”
“不许说不！”
悠悠立刻打断她，语气带着撒娇的强硬。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不就是霍沉舟和白知薇吗？他们来他们的，你是来给季霆庆祝的，怕什么？保证没人敢给你脸色看！”
提到霍沉舟的名字，沈月的心还是不可避免地抽痛了一下。
去年季霆生日宴的画面如同褪色的老电影，突然在脑海中清晰放映。
水晶灯的光晕里，霍沉舟当时正抱着白知薇冲出宴会厅，连头都没回。
那背影像道冰冷的刻痕，至今仍留在记忆的褶皱里。
“悠悠，不是怕……”
沈月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语气听起来轻松些。
“只是觉得不太方便，毕竟……”
“没什么毕竟！” 悠悠不依不饶。
“我知道你跟霍沉舟的事，但季霆拿你当朋友，我也拿你当亲姐姐！难道因为不相干的人，连朋友的生日都不参加了？沈月姐，你要是不来，我可真要生气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半真半假的委屈，让沈月到了嘴边的拒绝又咽了回去。
她想起悠悠在澜悦开业时真诚的歉意，想起季霆曾在她和霍沉舟分手后发来的那句 “别委屈自己”，心头的坚冰渐渐融化。
是啊，悠悠和季霆是真心待她的朋友，难道要因为过去的纠葛，连这份情谊都斩断吗？
“好吧，我去。”
沈月最终还是松了口，听到电话那头立刻爆发出的欢呼声。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可待不了太久。”
“好好好！你能来就成！”
悠悠的声音里满是雀跃。
“记得穿最漂亮的裙子哦！我准备了拍照墙，要跟你拍好多好多照片！”
挂了电话，沈月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渐渐西斜的太阳，长长地叹了口气。
答应赴宴容易，可想到宴会上必然会遇见的人，她的心头就像压了块石头。
霍沉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