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他们的身影已消失在拐角后,我才敢点亮手电。
光束照出半米外横卧的**,惊得我后背发凉。那**半边脸已消失不见,像是被**轰碎的,残存部分还带着高温灼烧的焦痕。
从 ** 的狰狞姿态判断,分明是个起尸的粽子。我顿时绷紧神经——墓道里藏着粽子,远比想象中凶险。匆忙戴好软皮面具和手套,我抽出**握在掌心。
这身装备既能防尸毒虫噬,又能避免被李维生的人认出,可谓一举两得。
正加快脚步时,突然撞上个硬物。触感像是活人,也可能是粽子——那胸膛结实得硌人。举灯照向对方脸庞的瞬间,一张腐烂的面孔吓得我失声后退。诡异的是它并未扑来,只是木然盯着我,仿佛同样困惑。
鬼叫什么?粽子竟口吐人言。
是你?!我由惊转喜,这竟是负伤的李亨利,方才差点被当成恶鬼。
李亨利压低声音:别废话,这里步步杀机,踏错半步就会引动粽子。知道这鬼地方有多少粽子吗?见我摇头,他续道:跟我走,前面要拐进九天宫,大伙儿都在那儿。
李教授那帮人呢?我忍不住追问。
他冷笑:正要提醒你——让他们当探路石吧。这古墓暗藏玄机,我们保存实力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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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6我尾随李亨利潜行,他烦躁地摆手示意加速。见他身形如鬼魅般闪进黑暗,我咬牙猛追——这家伙翻脸比尸毒还致命,好在从不食言。
狂奔许久才见他立在拐角等候。两人沉默疾行间,他突然开口:想知道阿肯怎么死的吗?
他特别强调了这个名字,我微微颔首。
这么一提,我立刻明白了。方才定是他惊着了那些人,再加上那个形似粽子的怪物出现,更添了几分阴森。李维生的手下会吓破胆也不奇怪。他尸变程度很深,面容扭曲得像个粽子,恐怕连李维生都没认出他来。
望着他孤寂的背影,心头涌起一阵酸楚。连都认不出自己了,真是物是人非事事休,难怪他总是与人保持距离。
张弦平日里总板着脸,内心却燃着一团火,骨子里是个热心肠。而李亨利恰恰相反,见人就笑,心却冷若冰霜,做事全凭算计,几乎不与任何人建立私交。
这对兄弟,真是两个极端。
我正在心里琢磨李亨利这个人,他又开口道:既然你都看见了,那我也省得废话。阿肯是被一种黑色小蜘蛛咬死的,这种蜘蛛的毒液能溶解人体组织,将血肉化成汁液吸食。不过单只蜘蛛毒性有限,阿肯死得这么快,肯定是惊动了整窝蜘蛛。
我听得脊背发凉,疑惑道:不是黑色的虫子吗?
李亨利猛地回头,诧异地看着我:你见过黑毒蛛?
他转回去继续带路:那不是黑虫,是一种畏光的剧毒黑蛛。外壳进化成了甲壳,眼睛已经完全退化。它们靠气味识别同类,捕猎时通过快速传递攻击信号集体行动,一拥而上将猎物融化分食。
他的语气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但我能想象他此刻的表情——一定挂着那种商业化的微笑,带着事不关己的淡漠。
为了节省体力,它们进化出了休眠特性,平时蛰伏不动,一旦发现猎物就会立即苏醒猎杀。
听完这番话,我不自觉地摸了摸脖子,摸到一手冷汗,被咬的地方鼓起个硬包。我慌忙告诉他我被咬了。
李亨利闻言脸色骤变,快步过来检查伤口,急切地说:我不是带了炒黄豆吗?你快吃些补充体力。确定只被一只咬过?
他身上散发出的腐臭味,和我记忆中的如出一辙。
我强忍着不适,仔细回忆后给出肯定答复,他这才松了口气。
他解释说这种黑毒蛛的 ** 会影响神经系统,具有致幻效果。但对成年人来说,单只蜘蛛的毒量太少,甚至不足以溶解人体组织,所以我算是走运。
那只蜘蛛可能是饿极了,没来得及发出信号就咬了我,让我有机会逃脱。想到这里,我又冒出一身冷汗——要是当时反应稍慢,我的下场就会和阿肯一样了。
李亨利带着我又拐过一个直角弯,说前面就是九天宫,大家都在那里等着。他提醒我李教授的人可能还没走远,要小心隐蔽。
我打起十二分精神谨慎前行,很快与众人汇合。就在一切顺利之际,突然传来一阵闷雷般的声响。
众人集合后继续前行,忽然又传来沉闷的雷声,这次所有人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