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备齐物资,我们临时决定在成都采购。李亨利显然另有所图——他想确认李维生教授是否在家。我们分头行动,低调购置了零散工具自行组装。
当看见全身裹着卫衣墨镜的李亨利早早等在车里时,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他不在家。我们刚关上车门就听见他低声道,直接去瓦屋山,云水间客栈。
瓦屋山?我和阿勒疑惑出声,却听见休佑的惊呼中带着异样的震颤。
众人的目光同时聚焦在休佑身上,他咧嘴一笑:怎么都盯着我看?我脸上长蘑菇了?
没等我们回答,他又接着说:你们肯定好奇我为什么这么惊讶。知道瓦屋山最特别的地方是什么吗?
我和阿勒茫然地摇头,休佑压低声音道:那是片原始森林,深处有个叫**凼的地方。这些年不少好奇的人进去,就再也没能走出来。
据传那里曾是张陵的道场,他布下的八卦**阵连飞鸟都逃不出去。
张弦发动引擎,车子穿过城区驶向郊外。收费站过后,前方的道路逐渐变得神秘莫测。
李亨利突然开口:到眉山停一下,小佑去买只信鸽,花鸟市场自己导航。
我和阿勒靠在一起玩手机,刷完社交软件后,我试着在地图上搜索**凼,却发现瓦屋山根本没有这个地名。
这是一处地图上不存在的秘境。
好奇心驱使下,我查阅了关于**凼的资料,证实了休佑的说法。这个位于北纬30度的死亡地带,与百慕大三角齐名。
资料记载:1970年9月,当地猎人带着**进入**凼后双双失踪;1972年4月,两名采药妇女误入**凼再无音讯;1974年10月,专业考察队在**凼迷路;1975年7月,准备充分的考察队再次迷失方向。
1979年,林业厅专家带队误入**凼,仪器全部失灵。队员们在原地兜转三天,最后砍出一条生路,却意外走到了邻县。
1990年6月,国际专家团队在**凼遭遇罗盘失灵;1999年12月,科研人员郑明全与向导在**凼失散。虽然向导侥幸脱险,但救援队找到郑明全时,这位年轻科学家已经冻僵身亡。
翻阅这些资料时,我感到一阵心惊肉跳,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罗布泊。当年在那里,死亡的阴影如影随形,而正是在那段险象环生的日子里,我结识了阿勒。缘分总是如此奇妙,它总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刻降临,在最不可思议的地方生根发芽。
时间飞逝,越野车走走停停,买信鸽、上厕所、过收费站、等红绿灯……恍惚间,我竟有种在旅行的错觉。然而,这繁华都市的车水马龙之下,究竟隐藏着多少暗流涌动的危机,多少狰狞的人性?
李亨利忽然开口:“为先,给眼镜打个电话吧,这次我们可能需要他的帮忙。”
我迟疑了。
说实话,我不愿再让他卷入这些危险的事,这简直是在赌命。
“trubleillfdyunatterhereyughh”
“natterifyurefastnatterifyureslhh”
“theeyefthestrrthetheanhh”
电话铃声骤然响起,是一首舒缓的英文歌《烦恼是位朋友》,这首歌总能让我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赫然是“陈丹青”。
“呵,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我接起电话,眼镜在那头寒暄了几句,随即问我有没有活儿可以带上他。我无奈苦笑,正想婉拒,李亨利却一把抢过手机。
“眼镜,我是李亨利。我们现在在四川,对,就是想找你,我们在**凼。”
他按下免提。
眼镜的声音传来:“**凼?李老板,你不是在开玩笑吧?那地方可是会死人的!”
李亨利冷笑:“三个长生人,外加罗布人宝藏守护者和大乌血脉,区区一片原始森林,你怕什么?”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李亨利继续道:“这地方藏着不少谜团,叫上你,是因为你的风水堪舆本事能和我们互补。人生短暂,难道你甘心让一身绝学埋没在市井之中?”
“够了!李亨利!”我怒火中烧,厉声打断他,“这条路生死难料,你少在这儿蛊惑人心,别拉眼镜下水!”
李亨利不再说话,空气一时凝固。
眼镜却在电话里笑了:“行了行了,你们别争了,决定权在我自己手里。李老板说得没错,我要是不去,愧对祖上传下来的本事。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有好处可别少了我那份。”
李亨利笑道:“有我在,你还怕吃亏?就算一无所获,我自掏腰包补给你。但话得说清楚,免得为先怪我——你可是成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