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2 / 2)

我质疑休佑判断有误:这分明是盗洞!他却坚持道:工匠逃命时顺走些盘缠罢了。再往里走,主墓室肯定完好。

东海嗤之以鼻:眼瞎啊?都塌成这样了还完好?

休佑冷眼斜睨:蠢货!工匠晓得轻重,怕损阴德不敢多拿。动这口棺材纯属保命——殉葬者逃跑本就犯忌,当时人觉得他们触怒鬼神,逮住就是个死。不动点钱财打点,逃得掉?

东海挠头讪笑:好像有点道理,服了服了。

不服不行!要是在军营,就你这抗命态度,早砍了脑袋祭旗!

可惜这儿不是你的摸金校尉营啊!东海嬉皮笑脸顶回去。

休佑无奈摇头:不是军营也得讲规矩。

那是!东海故意学他腔调,用你那猪脑子想想,是该守规矩。

见这家伙嘴上不饶人,休佑自嘲道:没错,最近抱恙在身,脑子是不太灵光。

眼看他们争执不休,休佑也没心思继续纠缠,连忙劝道:大个子,不拌几句嘴皮子就不痛快是吧?怎么老吴不在了,你就专和阿佑较上劲了?

休佑瞥了我一眼,撇嘴道:你自己瞧瞧,前头路都断了,不然我哪有这闲工夫。千军万马我都指挥过,跟他耍嘴皮子,真当我没事干?

东海似乎被他这股气势镇住了,难得主动开口,正色问道:你不是正儿八经的摸金校尉吗?给想个招,咱们出力气就是。要不你再仔细看看能不能进去?全指望你拿主意了。

休佑答道:早就看过了。要想进去,就一个办法——人工挖开这堆塌方的土石。

我望着眼前坍塌的通道,心里直打鼓。清理这堆废墟可不是小工程,就算我们七个人拼了命干,也不知道要干到猴年马月。关键是不知道里头塌了多长一段,光看这堆积如山的土石,还都板结成块,任谁见了都得打退堂鼓。

胡子默不作声地走上前,抓起一把土闻了闻,又烧了道符扔在碎石堆上。他盯着符纸燃尽,又拨开表层泥土察看片刻,这才对休佑说:这位兄弟,按理说您是前辈,是正宗的摸金校尉,我不该多嘴。可像这么个清理法,就算用上分甲符箓也够呛。

休佑惊讶地打量胡子一番,退到一旁笑道:我懂,搬山有术,现在你是行家,我得靠边站。

胡子被他这话说得有些尴尬,挠了挠头,思索片刻后苦笑道:实在没法子。我可以分工指点,告诉大家怎么干省力,但光靠我一个人肯定不成。你真以为念个咒就能搬山移榻?

搬山移榻是搬山道人的失传绝技,传闻能移山岳、动棺椁,发丘摸金易如反掌。这等离奇传说自然经过神化,不过艺术源于生活,想来真正的搬山移榻术也该有两下子。

按胡子的法子分工合作,果然轻松不少,但仍要费一番力气。干着干着,我心里越发没底。东海嘀咕道:这真管用吗?别挖着挖着又塌了,把咱们活埋了。

李亨利开始解上衣纽扣:你们要相信小佑,他倒斗的本事,肯定比咱们谁都强。

见众人仍有疑虑,李亨利力排众议,看样子准备 ** 膀子大干一场。我瞧着他脱衣服,不禁好奇他身子到底是什么模样——虽说想到,可看他那张脸细皮嫩肉的,身上应该也不差。

等他褪去上衣,我赫然看见满身疤痕如龙蛇盘绕,着实吃了一惊。他过去必定历经磨难,这些伤痕个个都有故事。

细看他身上这些疤,倒与三国时期那个神秘人物周泰颇为相似。史书对周泰评价极高,但其身世始终成谜。

此江表之虎臣,孙氏之所厚待也。这里的孙氏指的是孙权、孙策兄弟。周泰生卒年不详,作战勇猛,浑身刀疤如刻,有人说他与赵云、马超齐名,却不知为何名声不显。

尸厌之体,长生受益者,弦**子,弦国国君,江表虎臣,玄鸟少昊的秘密在他身上化作无数谜团,如同那些深浅不一的疤痕。我一边干活,一边望着李亨利 ** ,或许是累得恍惚了,汗水模糊了视线。

连续干了两个多小时,只断断续歇了十几分钟喝水。休佑突然兴奋地喊:快通了!

这话像打了鸡血,我赶紧举灯照去,前方依旧被堵得密不透风,顿时泄了气。

胡子问:阿佑,你逗闷子呢?哪儿看出要通了?

休佑指着地上佛像:瞧见基座边的红土没?只有常年埋在阴湿处才会泛这种锈色,说明埋得不深。他上前捏起一撮土搓捻,闭眼嗅了嗅,笃定道:湿度对得上,里头肯定有空间,加把劲!

东海咂舌:不愧是祖师爷级别的,抓把土就能给古墓把脉。

我打趣:大个子,要不跟胡子商量商量,再拜个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