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粥和小菜上来了。热腾腾的蒸汽扑面而来,带着米粒和肉类的香气。周雨薇饿坏了,也顾不得烫,小口小口地吹着气喝起来。温热的粥滑过喉咙,确实舒服了很多。陈默把自己那碗白粥推到她面前,又把那碟清淡的炒青菜往她那边挪了挪,自己只夹了个虾饺,慢条斯理地吃着,眼神依旧保持着警惕,不时扫向窗外。
周雨薇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忽然有点不是滋味。她拿起公勺,舀了一勺自己的皮蛋瘦肉粥,不由分说地放进他碗里,“别光吃白的,没味道。这个不腥,你尝尝嘛。”
陈默看着碗里多出来的那勺带着皮蛋和肉丝的粥,愣了一下,抬头看她。周雨薇却假装没事人一样,低头猛喝自己的粥,耳朵尖却有点红。陈默没说什么,默默拿起勺子,把她舀过来的那勺粥吃了下去。
一顿简单的饭吃得异常安静,却又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和暖意。吃完饭,陈默用现金结了账(避免刷卡留下记录),两人重新回到车上。
“接下来去哪?”周雨薇系好安全带,“酒店肯定不能住了吧?”
“嗯。”陈默发动车子,“徐经理给的车和东西,暂时应该是安全的。但也不能长时间用。我们需要一个他们短时间内想不到的地方。”他一边开车,一边似乎在脑子里过滤着选项。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个老式居民小区外面。这小区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楼体外墙斑驳,但生活气息很浓,楼下很多小卖部、水果摊,老头老太太们坐在楼下摇着扇子聊天。
“这是哪儿?”周雨薇好奇地问。
“一个朋友闲置的老房子。”陈默简单解释,“他出国好几年了,钥匙一直放我这儿,偶尔让我过来帮忙通通风交交水电费。很安全,没人知道。”
他停好车,从手套箱里拿出顶鸭舌帽戴上,又递给周雨薇一顶女士的渔夫帽,“戴上,挡一下脸。”
两人下了车,像普通住户一样走进小区,上了其中一栋楼的四楼。陈默用钥匙打开一扇锈绿色的铁门,里面是简单的两室一厅,家具都蒙着防尘布,空气里有股淡淡的灰尘味道,但还算干净。
陈默反手锁好门,又仔细检查了窗户都从里面扣好了,这才松了口气,扯下帽子,揉了揉眉心,脸上露出一丝疲惫。
周雨薇打量着这个陌生的、毫无生活气息的空间,心里却莫名地安定了下来。至少暂时,他们是安全的。她走到客厅,掀开沙发上的防尘布,露出一张看起来还算柔软的布艺沙发。“总算能歇口气了……”她瘫坐在沙发上,长长地吁了口气。
陈默去厨房转了一圈,回来时手里拿着两个干净的玻璃杯和一瓶矿泉水。“只有这个,将就一下。水电都没停。”
周雨薇接过水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让她打了个激灵,人也更清醒了些。她看着陈默站在窗边,撩开窗帘一角谨慎地观察着楼下,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冷硬,但额角那点伤和微皱的眉头又透出几分脆弱感。
她心里一动,放下水杯,起身走到他身边。“别看了,先处理一下伤口吧。”她轻声说,手指虚虚地碰了碰他额角,“有药吗?”
陈默放下窗帘,转过身:“一点小擦伤,没事。”
“什么没事,感染了怎么办?”周雨薇不由分说,拉着他走到沙发边坐下,“药箱在哪儿?你别告诉我你这朋友家连个创可贴都没有。”
陈默无奈,指了指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