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衣的骂声被风声扯碎。周雨薇抹了把脸,血和灰糊成一团:“陈默,这铜钱...”
“是蜂巢后门的物理密钥。”陈默攥紧铜钱,“我把它熔进铜钱,缝在你寿衣里。”
车厢突然死寂。周雨薇的指甲抠进方向盘胶套:“我死的时候...你来了?”
“来了。”陈默盯着窗外飞掠的枯树,“抱着铜钱盒,在你坟前埋了三天。”他掰开铜钱,芯片蓝光幽微,“他们说你是叛徒,我不信。”
周雨薇的眼泪砸在挡风玻璃上。她突然踩死刹车,扳过陈默的脸狠狠吻下去。铁锈味混着血腥在唇齿间漫开,倒车镜里,黑风衣的车正撞破尘烟追来。
“去锅炉房。”她喘息着挂挡,“该算总账了。”
废弃锅炉的泄压阀“嗤嗤”喷白汽。周雨薇撬开控制台,陈默把铜钱芯片插进卡槽。屏幕亮起瞬间,通风管“哗啦”砸下三个黑风衣!
“图谱传输完成95%。”为首的女人举着平板笑,“多谢二位当信使。”
周雨薇突然拽开电闸!锅炉“嗡”地轰鸣,热浪烤焦空气。女人惊退半步:“你疯了?锅炉要炸!”
“炸?”周雨薇踢翻脚边油桶,“壁虎酒泡的燃料,喜欢吗?”酒精漫过女人鞋尖,她举枪的手发抖。
陈默突然敲下回车键。锅炉压力表猛飙红针,警笛撕裂耳膜!女人尖叫着后撤,周雨薇已扑到她面前,发卡扎进她脖颈!
“图谱是假的。”周雨薇舔掉溅到唇边的血,“真的在...”
“在我这。”陈默举起手机,屏幕显示【图谱已销毁】,“用铜钱密钥启动了自毁程序。”
女人瘫跪在地,瞳孔涣散。周雨薇扯下她胸口的银鸦徽章,按进燃烧的锅炉。铁水吞没徽章时,她回头望陈默:“回家喝汤?”
“喝。”陈默接住她倒下的身子,“当归凉了发苦。”
灶上的砂锅还温着。周雨薇趴在陈默腿上,后背新缠的纱布透出血色。他舀了勺鱼汤喂她:“老孙头说壁虎跑了。”
“跑得好。”周雨薇就着他手喝汤,“留它一命,下次泡酒给影鸦头子喝。”
窗外飘起雪粒子。陈默摸出那枚融变形的铜钱,穿回红绳系在她腕上:“这辈子...”
“不摘了。”周雨薇蜷进他怀里,“死都戴着。”
煤炉噼啪炸出火星。陈默低头吻她发顶时,瞥见窗玻璃上的倒影——前世那个孤零零的坟包,终于被暖黄的灶火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