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涛的语气变得有些冲,他实在看不惯秦前这副混吃等死的模样。
在他看来,秦前拥有他梦寐以求的健康身体和自由,却在肆意挥霍。
秦前闻言,只是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骨头发出一阵轻微的噼啪声。
“训练多没意思。”
“我这人,天生不爱受约束,就喜欢自由自在。”
他回答得理直气壮,脸上甚至还带着点享受的表情。
“自由?”
陈国涛被这两个字彻底点燃了,他猛地提高了音量,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和不甘。
“你管这叫自由?”
“你这叫混日子!是烂泥扶不上墙!”
他指着自己的腿,那条已经废了的腿,眼神里是滔天的愤懑。
“我他妈在部队里待了十几年!”
“从一个新兵蛋子,爬到士官长的位置,我流的血和汗比你喝的水都多!”
“我多想回到训练场!我多想再摸一摸我的枪!可我现在就是个废人!”
他的情绪有些失控,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过往的荣耀和如今的落魄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撕裂。
秦前脸上的慵懒表情慢慢收敛了。
他静静地看着陈国涛,看着这个被现实击垮的老兵,眼神里没有同情,也没有怜悯,只有一种平静的审视。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开口。
“你的腿,真的没得治了?”
陈国涛愣了一下,随即苦涩地摇头。
“军区总院最好的专家都看过了,神经大面积坏死,没救了。”
“这辈子,就这样了。”
他的语气充满了绝望,这是一个已经被宣判了死刑的战士的悲哀。
秦前却摇了摇头。
“那可不一定。”
他看着陈国涛,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有个计划。”
“我准备培养一个全世界最强的军医出来。”
“她叫何璐,现在就在这个基地里。”
“也许,她以后能治好你的腿。”
秦前说得很认真,他确实有这个打算。
一个顶尖的战地医生,在未来的战场上能发挥的作用无可估量。
何璐是他看中的人选,而陈国涛这个绝佳的“疑难杂症”病例,正是她成长路上最好的磨刀石。
当然,秦前还有别的底牌。
比如更高等级的基因修复技术。
但他并不打算轻易动用。
那种力量过于超前,一旦暴露,会引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对他而言,培养何璐,让她用现有的医学知识去攻克这个难题,才是最稳妥,也最有趣的选择。
陈国涛听完,先是愕然,随即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小兄弟,我谢谢你的好意。”
“但你别开玩笑了。”
“她?一个女兵?还最强军医?全世界最好的专家都束手无策,她能有什么办法?”
他只当秦前是在安慰他,完全没把这番话放在心上。
“这事儿就别提了,糟心。”
陈国涛摆了摆手,强行转移了话题,不想再触碰自己的伤疤。
他指着远处的训练场,开始说起了自己的过去。
“想当年,我刚入伍的时候,那训练才叫一个苛刻。”
“五公里越野,那是家常便饭。”
“我们班长,外号‘活阎王’,谁要是掉队了,晚上就别想睡觉,能给你操练到天亮。”
“那时候啊,部队的纪律严得很,被子叠得跟豆腐块一样,那是基本要求。内务不合格,全班跟着你一起受罚。”
“还有那些老兵,一个个牛气冲天,看我们新兵蛋子,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不过啊,真上了战场,真到了关键时刻,挡在你身前的,也都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