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当我是门卫了还。”
夕阳渐渐沉入海平面，将最后一片橘红色的光辉洒满天际。
陈国涛一个人坐在沙滩上，海风吹拂着他的发梢。
他望着远处被染成金色的海面，思绪飘回了很久以前。
那时候，他也是一名叱咤风云的特种兵，和战友们一起并肩作战，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可现在……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毫无知觉的双腿，眼神黯淡了下去。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
海浪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清晰。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打断了陈国涛的思绪。
他回头望去，只见秦前手里拿着两个三明治，正朝他走来。
“还没吃吧？”
秦前将其中一个递到陈国涛面前，然后在旁边的沙地上随意坐下。
“谢了。”
陈国涛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
他确实饿了。
秦前没说话，自顾自地咬了一大口三明治，目光投向漆黑的海面。
两人都没有再开口，只有咀嚼食物的细微动静和不知疲倦的海浪声。
一个坐在轮椅上，一个席地而坐。
两个本不相干的男人，在这一刻，被这片大海和夜色联系在了一起。
吃完一个三明治，陈国涛感觉胃里暖和了不少，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些。
他看着身边这个行为举止有些“自来熟”的年轻军人，心里的好奇终究还是占了上风。
“喂。”
他主动开了口。
“嗯？”
秦前侧过头看他。
“你怎么认识老龚和唐心怡的？”
“听你口音，不像我们军区的兵。”
秦前将最后一口三明治塞进嘴里，拍了拍手上的面包屑。
“算是……不打不相识吧。”
他笑了笑，笑容在月光下显得有些神秘。
“至于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秦前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沙子，眺望着远方。
“说来话长。”
他的视线忽然定在远方漆黑的海面上，眉头微微挑起。
“咦？那是什么船？这个点还在外面晃悠。”
陈国涛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远处除了无边的黑暗，什么也看不见。
“船？”
“哪儿有船？你眼睛也太好了吧。”
“这黑灯瞎火的，你能看到个啥？”
秦前没有回头，嘴角却微微上扬。
他的超级视力，在夜晚同样能发挥作用，甚至比最精密的夜视仪看得更远，更清晰。
他能清楚地看到，在几公里外的海面上，一艘没有悬挂任何旗帜的快艇正悄无声息地朝着一个无人小岛驶去。
有点意思。
秦前收回目光，重新看向一脸疑惑的陈国涛。
“可能是我眼神比较好吧。”
他轻描淡写地带过。
陈国涛显然不信，但也没有再追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尤其是在部队里。
他喝完最后一口水，将瓶子捏在手里，再次开口，语气比之前平和了许多。
“你还没说，你到底是哪个部队的？”
秦前转过身，迎着海风，身姿挺拔如松。
他看着陈国涛，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中国人民解放军，陆军。”
陈国涛推了推轮椅，挪到秦前身边，沉声开口。
“你……不像个军人。”
这话他说得很直接，带着一个老兵对军人身份的执着和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