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队，去下一个地方。”
说完，几人转身就走，身影很快就融入了林间的黑暗之中。
四个人，来的时候悄无声息，走的时候，也同样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林间重归寂静，只有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
黑暗中，四道身影汇合，最终在一棵巨大的樟树下停住。
树下，一道身影斜靠着树干，指尖一点猩红明明灭灭，在夜色里格外醒目。
他没有穿作战服，只是一身简单的黑色休闲装，整个人与夜色融为一体，如果不是那点火星，几乎无法发现他的存在。
听到脚步，他掐灭了手里的烟头，缓缓站直身体。
“搞定了？”
秦前的语调很平，听不出喜怒。
“报告总教官，任务完成。”
赵队上前一步，立正敬礼，声音沉稳有力。
“狼牙特战基地，除指挥部外，所有战斗单位及岗哨，全数清除。”
“总计淘汰一千三百二十一人。”
秦前点了点头，脸上没什么波澜，对他来说，这个结果，意料之中。
他抬眼，视线扫过四人，最后落在牙膏身上。
“听说，你们搞出了不小的动静。”
“还把人家雷电突击队给打了？”
这话问得随意，倒不像是质问，更像是朋友间的闲聊。
可赵队、大李和黑无常三人，心头都是微微一凛。
他们知道，总教官越是这样云淡风轻，事情可能就越严重。
反倒是牙膏，这个技术宅男，胆子倒是大得很。
他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理直气壮。
“报告总教官，这事儿不能全怪我们。”
“是狼牙那帮孙子先不讲规矩的。”
“演习就演习呗，他们居然敢绕过指挥部，擅自调查我们334特遣队的资料，还想搞什么秘密抓捕。”
“这不就是把我们当犯人审了？”
“我们也就是……正当防卫，防卫过当了那么一丢丢。”
牙膏越说越来劲，最后还冲秦前比了个“一点点”的手势。
“噗。”
黑无常没忍住，差点笑出声。
好一个“防卫过当”。
直接把人家一个满编的特战基地给一锅端了，这叫“一丢丢”？
这脸皮，比城墙拐角都厚。
秦前也被他逗乐了，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
“行了，别在这儿给我耍宝。”
他摆了摆手，没再追究。
“惹了麻烦也好。”
“不把事情闹大一点，不把他们打疼，那些老家伙怎么舍得把压箱底的好东西拿出来？”
“咱们，缺的可不就是资源么。”
这话一出，赵队几人瞬间就明白了。
总教官这是……嫌他们闹得还不够大？
乖乖。
果然，心脏的人，想法就是跟正常人不一样。
“那雷电突击队……”赵队迟疑着开口，“他们没事吧？”
“死不了。”大李言简意赅地回了句。
赵队则是补充道：“只是皮外伤，没下重手。不过，要是按照我们暗香军团的规矩，战场之上，违抗命令，擅离职守……”
他顿了顿，眼神冷冽。
“只有死路一条。”
这是纪律。
是刻在他们骨子里的铁律。
秦前却摇了摇头。
“这次不一样。”
“雷战那小子，行动之前，给我发过信息，请示过我。”
“是我准了的。”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