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
一个清脆却带着愤怒的声音响起。
谭晓琳站了出来，手中的文件被捏得死死的。
“总教官！我认为，这份协议，极不合理！”
“这根本不是训练，这是草菅人命！这残酷无情，完全不符合人道主义！”
谭晓琳的声音越来越大，她知道，一旦签下这份东西，等待她们的，只会是更加疯狂，更加没有底线的折磨。
“哦？”
秦前闻言，忽然笑了。
他笑得很大声，笑声里充满了不加掩饰的嘲讽。
“人道主义？公平？”
他一步步走到谭晓琳面前，垂下眼皮看着她，眼神冰冷得像刀子。
“你来参加特种兵选拔，跟我谈人道主义？谈公平？”
“我问你，当你在战场上，面对那些穷凶极恶的敌人时，他们会跟你讲人道主义吗？他们会跟你讲公平吗？”
“你现在之所以还能站在这里，跟我大声争取你的狗屁权益，不是因为你多有道理，只是因为这里是训练场！你面对的，是我！”
“如果现在是战场，你面对的是真正的敌人，你以为你还有开口的机会吗？你早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可……可这只是训练！”
谭晓琳的脸色煞白，还在做着最后的辩解。
“只是训练？”
秦前再次冷笑。
“怎么？你觉得你是天生的战神？你觉得你不需要经历血和火的洗礼，就能上阵杀敌？你以为特种兵是过家家吗？”
一连串的质问，让谭晓琳哑口无言。
最终，她低下了头，声音艰涩。
“……我，我错了。”
秦前没有再看她，而是扫视着全场。
“记住，在我的世界里，在特种兵的世界里，公平，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笑话！”
“能让你活下去的，只有一样东西。”
“那就是，绝对的实力！”
秦前的声音在空旷的训练场上回荡，每一个字都狠狠地砸在女兵们的心上。
“绝对的实力！”
这五个字，比《死亡免责书》还要沉重，压得人喘不过气。
现场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风声呜咽。
秦前锐利的目光扫过一张张惨白的脸，淡淡开口：
“还有问题吗？没有问题，就签字。”
人群中，一只手怯怯地举了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去。
是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女兵，脸上的稚气还没完全褪去。
“报告总教官……我，我能不签吗？”
她的声音都在发抖。
秦前看着她，脸上竟然没有丝毫怒意，反而很平静。
“可以。”
两个字，让那女兵和所有人都愣住了。
可以？
这么好说话？
女兵的眼睛里瞬间燃起了一点希望。
但秦前接下来的话，却将那点希望彻底碾碎。
“你当然可以不签。”
他语调平缓。
“我会立刻收回我给你的一切，你的军装，你的编号，你的荣誉。”
“然后，你就可以回家了，找个好人嫁了，相夫教子，安安稳稳地过完这辈子。”
“那也挺好的，不是吗？”
女兵的脸，瞬间由白转红，又由红转白。
回家？
她历经千辛万苦，过五关斩六将才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成为一名真正的特种兵！
现在让她放弃，比杀了她还难受！
“不！总教官！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急得快要哭了。
“我……我就是问问，我签！我马上就签！”
说完，她像是生怕秦前反悔，立刻低下头，用最快的速度在文件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再无人敢有异议。
可就在这时，又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了起来。
“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