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古篆,看得清楚。
“钟灵未满,慎用时空。”
我心里一沉。
这话不是警告别人,是专门给我看的。钟在提醒我,现在的我还控制不了这种力量。硬用的话,整个洞天可能会塌。
我收回灵力,关掉所有高级功能。机关鸟停在药篓边,红眼闪了一下,我让它记下这次的变化,等鲁班七世有空再看。
“接下来怎么办?”阿箬问。
“先别动。”我说,“这棵树不能碰,钟也不能随便用。我们要弄明白‘钟灵未满’是什么意思。”
她看了看塔顶:“上面那个东西,会不会告诉我们答案?”
我抬头看。那块铜光还在闪,频率和我的耳环一样。它不是装饰,是信标,可能是当年的一块碎片。
但现在上去太危险。塔已经破旧,符阵也不完整,乱动可能会引来麻烦。而且我现在状态不好,万一在塔里晕倒,后果很严重。
我从药囊里拿出一瓶清心莲粉,交给阿箬:“如果我发现不对,开始昏迷或者失控,你就把这个撒在我脸上。十秒内必须动手。”
她接过瓶子,抓得很紧。
“还有别的吗?”她问。
我沉默了几秒,从怀里拿出一张符纸,贴在胸口。这是程雪衣给的保命符,能在关键时刻稳住神魂。我不信别人的东西,但这张我一直留着,没用过。
“万一我回不来,”我说,“你带着机关鸟去找鲁班七世。把今天看到的一切告诉他。”
阿箬盯着我:“你要做什么?”
“我要再试一次。”我说,“不用灵力,只用一小段神识,再去看看那棵树。”
她摇头:“太危险了。你刚才差点晕过去。”
“但我们必须知道更多。”我看她,“血手丹王布局了上千年,我不是第一个拿到钟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如果我不弄清它的来历,总有一天会被他抓住弱点。”
她没再劝。
我坐在地上,调整呼吸,慢慢分出一小段神识。这次我没靠近树干,只是让它飘在空中,远远看着。
树皮上的刻痕开始动,重新排列。那些纹路越来越眼熟——和塔顶的铜光一模一样。
它们在互相呼应。
我正想再靠近一点看清楚,树干突然裂开一条缝。
里面没有木头,只有一团旋转的黑影。影子里浮出几个字,比刚才那句更短,也更冷。
“勿近源点。”
我立刻收回神识,整个人往后倒。阿箬马上扶住我,摸我的手腕,发现脉搏乱得很。
“别再试了。”她说,“它不想让你知道。”
我喘着气,抬头看塔顶。铜光又闪了一下,像在等我。
远处风沙扬起,地上掠过一道模糊的影子。
我抓住阿箬的手臂:“你还记得你说的那个废弃驿站吗?”
“记得。”她点头,“离这儿不远。”
“等这边的事处理完,我们就去。”
她刚要开口,药篓边的机关鸟突然抖了抖翅膀。红眼连闪三次,投下一行字:
“检测到微弱共鸣信号,来源——塔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