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最近动过这里。
我站起来,伸手进怀里拿玉瓶。
瓶子是凉的。
打开一看,里面的清心莲幼苗枯了。叶子发黄卷曲,茎断了,根烂成一团。药性没了,只剩壳。
我的心沉了。
不可能。清心莲在洞天钟里养着,有灵气护着,三天前才成熟,怎么会一夜之间死掉?
除非……
我闭眼,神识再进洞天钟。
里面很安静,灵田还在。那株清心莲的虚影立着,原本发亮,现在没了光。一根黑丝从祭坛方向连过来,缠在莲根上,不停抽它的生机。
我想扯断黑丝,刚碰到,一股力量反冲上来,震得我胸口疼。
我睁眼,额头出了冷汗。
“有人在动它的本体。”我说,“就在
阿箬看着我。
“谁?”她问。
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是谁设的局。血手丹王不会亲自做这种事,他背后一定有人操控祭坛,用阵法连外面,专门对付清心莲。
这花能解傀儡咒,能破万毒术,对某些人来说,必须毁掉。
现在,它死了。
阿依娜还在昏迷,她的命靠这花吊着。没有清心莲,她撑不过明天。
我握紧玉瓶,手指发白。
阿箬站在铜像前,没说话。她看着那张和自己一样的脸,手指一直没离开那道刻痕。
远处,风吹着碎旗。
我低头看脚下。台阶通向地下,石门半开,里面黑。门缝里冒出热气,带着臭味。
我知道该下去。
但也知道,下去了,可能就回不来了。
阿箬忽然转身,把阿依娜轻轻放在石台上。
她脱下外衣盖在女孩身上,然后走向石阶。
“你去哪?”我抓住她的手腕。
她看着我:“这地方等了我很久。也许从我出生那天就开始等了。”
“你不该一个人去。”
“我不是一个人。”她说,“你也在。”
我松开手。
她走下第一级台阶。
我跟上去。
黑暗从门里涌出来,贴着墙流。空气里的臭味更重了,还有一点铁锈味。
我们走到门前。
她伸手推门。
门没锁,吱呀一声开了条缝。
里面有滴水声。
还有呼吸。
不是我们的。
我拔出短刀,贴着墙慢慢往里走。
阿箬站在我身后半步,手伸进了药篓。
门开得更大。
里面比想象中大,四周有七根石柱,柱顶燃着绿火。中间是个凹槽,像人形,里面积着黑水。
水面上漂着一片花瓣。
白色。
我冲过去,捞起来。
是清心莲的花瓣。
刚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