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箬突然问:“如果有人中了重咒,护心液压不住怎么办?”
我看她一眼:“就用噬金鼠咬开血管,把清醒丹打进心脏。”
她皱眉:“太危险。”
“比死好。”我说,“战场上没有安全的选择。”
柳如烟坐在角落,肩膀还僵着。她开口:“我能干扰他们的咒语,让施法慢三息。但需要一个锚点——你们谁愿意让我种一根临时情丝?”
“不用。”我打断,“你只要在指定地方释放干扰就行。频率按这个来。”我递给她一块刻了纹路的石片。
她接过,没再说话。
安排完,大家陆续离开。
程雪衣临走看了我一眼:“你还行吗?”
“没事。”我说。
她点头走了。
鲁班七世扛着机关鸟出门,回头说:“别等我回来吃饭。”
我没笑,也没回应。
阿箬最后一个走。她走到门口,停下,扶着门框,声音很轻:“刚才那一击……有没有伤到你经脉?”
我摇头:“就是累了。”
她没再说什么,背起药篓走了。
屋里只剩我一个人。
我坐回椅子,左手按住铜环,神识再次进入洞天。千里空间稳定,灵河流动,药田翻新,凝血树冠金光闪闪。巫灵玉融在树根里,吸收外面的黑气,转化成灵力反哺整个系统。
我拿出最后一颗金髓果原液,没喝,轻轻涂在铜环上。液体渗进金属,钟发出低鸣,像在回应什么。
外面风大了。
我闭眼,听远处城墙上的脚步声,一单一双,节奏清楚。子时已过,决战快开始。
突然,指尖震动。
是噬金鼠传消息——西面荒谷出现异常灵压,越来越强。
我睁眼要起身,左手猛地一抽。
铜环发烫,像烧红的铁圈贴在耳边。一股寒意顺着胳膊往上爬,直冲脑后。我抬手一摸,指尖湿了。
不是汗。
我抹了一点,在灯下看清——是血。
这时,门外又有脚步声。
我抬头,看见阿箬回来了。她站在门口,脸色发白,右手紧紧捂着手腕。藤护腕裂了,血从她指缝往下滴。
她张嘴想说话。
可还没出声,身子一晃,单膝跪地。